“去库房,把最好的布料首饰挑出来!”
他空手而去,面子上也有些过意不去。
云笙最喜欢好看的东西,也抵制不了好看的东西。
身后的太监本以为他变了挂,听到他此话,又松了口气。
“是!”
太监取来了刚进贡的蜀锦和凤钗,褚辰阳很是满意,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又见院子里的花开得艳丽,命人去摘剪了几支,一并带到了云笙的寝宫。
“陛…陛下…”
桃香在门外,见他来有些吃惊,一时间脸上都慌张了。
“天后呢?”褚辰阳可没空关心她的情绪。
“在…在里边。”
褚辰阳抬脚就要进去。
芝兰出来,拦住了他:“陛下,娘娘现在不方便见您。”
褚辰阳一直就跟芝兰很不对付,若不是看在她对云笙衷心耿耿的份上,早让她去刷马桶了。
“让开!”褚辰阳冷呵她。
芝兰却就是不让开,身后的太监也呵斥她:“大胆奴才,你敢不听圣名?”
“奴婢不敢!只是娘娘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包括朕?”褚辰阳皱眉。
“是!”
褚辰阳疑起:“她在里边干嘛?”
芝兰不答他的话了。
褚辰阳却直接推开她,快步走进殿里,手里的山茶花落地,被一脚踩散了,躺在地上鲜艳又凌乱。
一入目的,不是别人,正是云笙和姜誉二人。
姜誉就站在云笙面前,与她隔得不愿,虽然两人没做什么,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让人进,着实令人瞎想。
云笙看见褚辰阳进来,没多加解释,直接对姜誉道:“你先回去吧!”
“是!”姜誉行李:“拜别天后,拜别陛下!”
人走前,他的目光最后一刻停在云笙面上好一会,才离去,这一幕褚辰阳看得清清楚楚,他勉强可以忍受别人觊觎云笙,可不能忍受,云笙给予那人一点点回应。
她连给自己一点回应都那么奢侈,凭什么能给别人?
“你让他来做什么?”
语气是质问,这一日的冷战与姜誉那心怀不轨的人,已经让他抑制不住怒火了。
“没什么!”云笙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没什么事你也先走吧!”
褚辰阳才刚来,就要被赶走,心里很是不甘,“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
云笙依旧是那种淡然的态度,这更加刺激了褚辰阳,他可以得不到云笙的爱,但至少,也别漠视,别看不见他。
但云笙从昨日起,却再没仔细看过他一眼。
云笙转身,要走去里殿。
褚辰阳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握紧了,略微颤抖着,好久后,他才跨着步子上去,紧紧抱住了云笙。
“我们和好,好不好?”
他的话里带着点颤意,手上抱得紧紧的,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受,他就算抱得再紧,怀里的人也总觉得离他很远。
而她什么都不用做,便将他攥得紧紧的是,他怎么都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云笙一开始是被他硬热的胸膛撞着,最后心上也被他的话,撞得疼了起来。
抬手握住他的手,扒开他的怀抱,转身对着他:“往后,要听我的话。”
褚辰阳点头:“我一直都听你的话。”
“可你昨天没有听。”
褚辰阳想起来,他们昨天吵架,是因为云笙的态度,还有她让他分床。
“可我不想与你分开!”
“你听我的话,我就不会与你分开的,我们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有时候心情烦,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褚辰阳将云笙拥在怀里,嗯声答应,可心里却很是不赞同。
他不需要私人空间,就想时时刻刻与云笙再一起,和她在一起,心情就会很好。
但怀里的人不是如此,因为她不爱自己,所以时时面对他时,才会偶尔露出燥意。
他不愿意让云笙对他烦躁,便只能答应她,若她不喜之时,那他便暂时不出现在她眼前吧。
两人这般,算是暂时和好了,褚辰阳也没去问云笙今日跟姜誉的事情,尽管心里膈应,但他知道不是时候,他要是开口问,云笙可能也不会答他,不仅如此,还可能再烦他。
因为云笙情绪的反复无常,褚辰阳心中也是患得患失,上上下下的。
入夜之时,云笙没开口让他回去,褚辰阳依旧睡的小塌。
“你进来!”
他刚在铺床,忽然被云笙的声音打断,这一声,却令褚辰阳心情很是愉悦,屁颠屁颠的跑进去,站着床边,随时等着云笙的吩咐。
“睡这儿!”云笙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半边床。
话音一落,褚辰阳已经翻身上床躺下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而云笙,则是在他刚躺下的时候,撞进他的怀抱里,抱住他闭眼:“不抱着你,还真有些不适应呢!”
就这一句话,将褚辰阳心里填得满满的,“我也是,我……”
“别说话,睡觉!”
云笙止住他后边的话,怕他再说什么,唤醒了那个人。
褚辰阳搂着他,满心甜蜜的睡去,抱着她,才能睡得安稳,才能一夜的好梦,两人皆是很快入了梦乡。
外边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是最适合睡觉的时候了。
可丞相府中,姜誉却独坐在案前,久久不能入眠。
他也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以前他能守着大小姐,就算是再累,也没什么。
可后来,他离开了云笙,再无人可守,再后来,云笙当了皇后,身边有的是人守着她,也不需要他守。
直到今日,云笙对他说,她需要他。
她需要他。
她还需要他。
有了这句话,仿佛唤起了他心底的一点点生气,也让他有了新的任务。
想了半宿,他才想明白一件事,只有跟在云笙身边,他才会感觉心不在那般空荡荡的。
并且,他其实奢望得更多,但那人,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他能奢望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远远的看着,望梅止渴而已。
可就算如此,他也甘之如饴,心甘情愿,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这雨夜里,他想明白了这件事,打开窗户,风透进来,吹散了心底的一丝燥意。
…
第二日下朝后,云覃快步追上了姜誉,“右相,今日家中备宴,可赏脸一趟?”
“不好意思,镇国候,我今日没空!”
姜誉本来就对云覃没好印象,如今官职为在他之上,更不需要留什么面子了,他直接快步离去,上了马车就走,徒留云覃站着后边。
云覃想将女儿高嫁,强强连手,可哪儿有女儿家自己拉婚事的?自然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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