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书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他是太子,其他人不怎么与他玩,只他在私下里,偶尔听见几句闲话罢了。
“今日还去书院吗?”
“是!”
“那便去吧!学业不可耽误了。”
“是!儿臣告退了。”
小太子跟着去书院,总觉得今日这梦怪怪的,这么久了还没醒吗?
来到书院后,他发现其他几个孩子皆是有些不悦,有几个蔫蔫的趴在桌子上。
夫子来了后,开始发火:“一个个都怎么了?气蔫气蔫的?看看太子殿下,小小年纪便稳重如山。”
皇宫学堂里的孩子,每一个都是有身份的,年少顽皮的,皆不服夫子管教,偶尔夸太子的时候,便有人说酸话。
这次可没有了,没人说一句。
孩子们都安安静静上课,下课也都个个坐得整齐,没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小太子觉得奇怪,今天的事情都好奇怪的。
哪里是奇怪?这是因为,一大清早的,陛下便敲打了各个孩子的父母乃至夫子,这时候谁还敢惹得太子不悦?
不仅如此,就连太子宫中那几个喜欢嚼舌根的宫人,都被打了板子发配到其他地方去了。
陛下不喜太子的谣言不攻自破了,个个都不敢再对太子有什么不敬。
皇宫里人人恢复如常,皇帝没再让画师去御书房画作,画院里的画师门皆松了口气,这一切,可得多亏了这个新来的云画师。
不仅如此,陛下还直接升了云文俊的阶级,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庆江自从那日见过那画师的容貌后,便派了人出去,将那画师的身份信息全收集来了。
原来…是云家亲戚啊!怪不得生得有几分与先皇后相像。
不仅如此,这云文俊,还有个同胞姐姐,怕是生得更像吧?
庆江动了些许恻隐之心,毕竟陛下还如此年轻,有个知心人在身旁,难免好过些。
可是陛下不喜自作主张的人,他便事先让人去画了那云小姐的画像,拿到手仔细一瞧,果真生得四五分相似。
他赶忙去把画像,放在了陛下的案上。
褚辰阳回来之时,一眼便瞧见那张摆得整整齐齐的画像,顿时一惊,三两步上前去,拿起来看了看。
“阿笙?”
不是!
这不是阿笙!
尽管相似,却不是那人。
“庆江?”
“臣在!”
“这是什么?”
褚辰阳合上画轴,质问庆江。
庆江解释:“陛下,这画上之人,是京城商户云家长女,名云莹莹!”
果然不是她。
褚辰阳嗤笑一声,将画轴扔在地上,冷声警告:“往后,别再做此事了。”
“是!”
庆江知晓自己可能会触怒陛下,可到底还是想要试一试,若是成功了呢?
陛下能早日从伤痛中走出来,不是更好吗?
“将这画烧了!”
“是!”
庆江捡起地上的画,心中无奈叹气,还是无法,那位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怕是谁也无法顶替的。
云府。
云文俊虽得到陛下的升迁赏赐,心里却觉得有些惭愧,这些本该是阿姐替他做的。
赏赐都是些墨宝,他便借花献佛全给了云笙。
云笙得了这些东西,觉得无奈:“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拿回去吧!”
“阿姐竟然也会作画,我都不知道,阿姐,不如咱们比一比吧?”
“不想比!”
云笙没那闲工夫哄小孩,才十几岁的云文俊,在她面前十足就是个孩子。
“你要是想感谢我,便帮阿姐一件事。”
“好啊!阿姐要我帮你什么?”
云笙伸出手招了招他:“你过来些!”
云文俊凑近,云笙将事情与他说了个大概,本以为他会犹豫,却被他一口答应了。
“这是什么事啊?阿姐反正也去过一次了,再去一次也无妨!”
“你不问问我要去干什么吗?”
“总归不会做坏事吧?我这命,这官都是阿姐保住的,帮阿姐做些事算什么啊!”
这般爽快答应了,云笙对这个傻弟弟还挺满意。
于是第二日,她便再一次扮演云文俊入宫,宫门前有搜身排查,倒也不算严厉,她身上未有东西,很快就过去了。
这次回来,她就且看一看他们,若他们过得好,自己也便没什么担心的了。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她特地放慢了脚步,这个时候,太子正好回殿里,路过御花园时,与云笙碰上了。
“参见太子殿下!”
小太子根本没有注意这个与他行礼的人,仰头挺胸便离开了。
云笙从背后打量那个小小身影,心里不免欣慰又感伤。
虽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可这个孩子到底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还是有些感情的。
见他长得很好,云笙心放下了一大半,只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猛的听见有宫人的声音:“参加陛下!”
她一回头,便瞧见那个明黄的身影站在自己不愿五步的距离处,一双凤目打量着他,撞见她的脸时,不免落下几分错愕。
云笙立刻低下头行礼:“臣云文俊,参见陛下!”
“云文俊?”
褚辰阳依稀有了些许印象,就是那个,前几日帮他画像的人。
还有那个画像上之人的弟弟。
虽然心中对那张画像毫不在乎,可是…他现在,竟对那人的身份,记得如此清晰。
他这是怎么了?
“起来吧!”
“谢陛下!”
云笙低头起身,绕到一边给他让路。
但是,额头上的那个明黄的身影却迟迟没有离去,一声低沉的声音压顶:“抬起头来!”
这一声,如同一颗炸弹般,在她耳边爆炸开来。
认出她了吗?
她心跳如雷,紧握的双手握紧,没有动作。
“大胆!没听见陛下的话吗?陛下让你抬起头来!”
宫人呵斥的重复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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