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咱们离京后,皇上性情大变,许贵妃原宫封禁,褫夺贵妃封号,老六被夺爵,石家也被下了大狱……”
福王不紧不慢地身程绣锦说着自他们离京后,京城的变化。
庆祥帝似是疯了,陈家被重新重用起来,而做为陈家的代表,陈皇后以将近七十高龄,竟又得宠了,朝中大权,此时竟尽握在了慎王手里。
而慎王上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了恪王的封号,并重新将他招致京城。
一个已经废了的兄弟,自然比别人更让慎王放心。
福王当初离京时,就是想让他们乱,而此时果真乱了起来,却也不全数对福王有利。
也有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没等福王说完,程绣锦便就出声打断了。
她没问福王问题,而是轻声说了句:
“快休息吧。”
人不是铁打的,要想思维清晰,就要有足够的睡眠,程绣锦又补了句:
“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直接跟我说。”
程绣锦本就不是个小意温柔的女人,只要不是故意骗人或怼人,说出来的都是质朴的实在话。
可福王也不是很懂人情事故的人,要有女人跟他玩柔弱,说话娇娇缠缠的,他可能都听不大懂,因此,程绣锦简单的话,倒是真的让他心安。
福王也是人,也会害怕失败,虽然事情完全按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可他一样会忐忑。
被安慰到的福王,立时困意上涌起来,头睡前暗暗在心理想,他以后一定要更加地对程绣锦好才行。
第二天,福王神清气爽的起来,就又叮嘱了婆子丫头一番。
就好像他一离开,她们就会欺负福王妃似的。
也不想想,别人不知道,她们常在京城,福王妃那杀神的名号,简直如雷贯耳。
她们这些人,打上了福王那条船,就等于跟福王共进退了,这要成事的话,那可就皇后娘娘了。
她们是疯了么?
此时正是亲近的时候,她们不借机在福王妃面前多表现,还消极怠工?
福王不知道,此时,他在那些面前的的形象已经全没了。
简直就是个啰嗦的老大娘。
程绣锦虽也是满心担忧,但福王没出声,她也没敢乱伸手,她怕搅乱福王的计划,因此,福王走了之后,便就老实地呆在福悦里。
侍候程绣锦的小丫头名灵儿,为给程绣锦解闷,没待问,就将福悦的建成史,她所能知道的全都说了。
然后,又介绍了她们是如何进的福悦。
程绣锦听了之后,只总结出一句,那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虽然物质生活不穷,但精神上却是匮乏的。
打进京后,程绣锦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呆了十多天,福王要么早出晚归,要么就整夜不回来。
虽福王一直面无表情,可程绣锦还是隐隐觉得,事情应该不似福王预计的那般顺利,不过程绣锦聪明的没问。
程绣锦就觉得,要事情真到了那种地步,福王会跟她说。
而且,她也怕她的情绪,会带得福悦的人也慌神,因此,面上半点儿看不出来。
昨儿晚上福王没回来,却在程绣锦吃完饭时,突然挑帘子进来了。
从福王的面上,很难让人看出什么来,程绣锦起身迎上福王,帮着福王解大氅,问:
“吃饭了吗?”
侍候程绣锦的灵儿退了出去,福王让程绣锦坐下说:
“我有件事要求你。”
程绣锦想都没想地答应说:
“可以。”
福王说:
“兴平伯投靠陈家,过几天是兴平伯老夫人寿日,我想让你混进兴平伯家,我总觉得,他这寿宴办得有些蹊跷。”
这些日子,程绣锦一直想帮忙,现在福王开口,自然是痛快答应了。
福王眼睛黑沉沉地,半晌开口说:
“委屈你了,身份我已经帮你安排好,福悦这儿就不能住了,如意楼听说过吗?
一会儿灵儿跟着你从后小门出去,有人接应,你先去如意楼补一下舞蹈,到时她们会安排你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程绣锦总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让她说,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程绣锦对福王也是服气,她是万没想到,如意楼竟然也是福五的,也就是说,他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啊?
事不宜迟,福王立时喊了灵儿进来,侍候程绣锦换衣服,重新梳头打扮一番,福王亲自送她从后角门出去。
果然有辆并不明显的马车,就在哪儿等着她。
灵儿似乎事先知道,过去对了马车信息,确认无误后,便就急快地扶着程绣锦上到马车里。
马车里竟有一把月琴,灵儿将月琴递给程绣锦,并告诉她,现在是如意楼的俏眉姑娘。
灵儿笑问:
“俏眉姑娘月琴弹得如何?”
程绣锦却笑不出来,挑开帘子看了看街景,问道:
“干嘛给我准备这个?”
不是说让她去如意楼学舞蹈?
灵儿面色不变地说道:
“前两天不是下雪了嘛,京上刘大人家里的少爷说是要办个什么诗会,请了楼里姑娘做陪,宋妈妈说先让俏姑娘见识一下。”
程绣锦轻拨了下月琴,低眉轻问:
“所以,咱们这是要出城?”
灵儿笑说:
“别庄可不都在城外。”
在城门口,马车被拦了下来,没想到,却是杨安业亲自在哪儿挨个的盘查。
看样子,竟是比他们进城时,还要严格几分。
等到了程绣锦这儿,守城兵卒先问: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车上都什么人?”
赶车人笑说:
“兵爷,如意楼的马车不认得?太常侍刘大人的公子,今儿不是在别庄办诗分嘛?请了我们姑娘过去添个兴。”
马车里的灵儿,这时候拿出一个面纱来,给程绣锦戴上。
赶车人出示了手帖,上面有刘公子的大印,那兵卒说了两句不雅地笑话,便就要放行。
杨安业却拦住说:
“慢着,他说车里是姑娘就是姑娘?又不是大家闺秀,自然是露面让我们验证一下,方才放行。”
话虽说得冠冕堂皇,可杨安业的那个语气,却是十足的阴阳怪气的。
一副十分瞧不起伎子的模样,摆明了想要羞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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