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娘突然后背一寒,惊慌地看着程绣锦。
程绣锦笑说:
“没了你,还有教会你医术的人,陈十娘,你将自己想得太过重要,又将别人都想得太蠢了。
而结果就是,你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陈十娘害怕了,她不想这一世,比上一世死得还早,哭着祈求:
“求娘娘别杀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求娘娘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知道许多以后要发生的事,可以帮着娘娘避祸……”
房内的赵运达等人听得也是一阵无语,直觉得陈十娘是癔症了,这要是真的,老天好容易给了次机会,不想着好好过日子,竟就干这等事?
抢人家夫君?还是抢全京城出了名的杀人?
可不是有病吧!
既然弄清楚了,就是陈十娘派人暗杀的她,程绣锦也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自然就吩咐赵运达,拉出去处理掉。
就在陈十娘垂死挣扎,不想跟着走时,老天好像听着了她的呼喊,怀时跑福王府来了。
程绣锦自然要出去见他了,笑问:
“不知公公所来何事?”
怀时对程绣锦那叫一个客气,笑说:
“回福王妃娘娘话,陛下传下口喻,让老奴将陈娇婵带进宫里。”
……程绣锦虽不大想,但还是将陈娇婵给了怀时。
陈娇婵大喜,她觉得是因为她的那些药,打动了庆祥帝。
只要庆祥帝留她,她就有机会在庆祥帝跟前吹风,福王不是不喜欢她吗?
还有程绣锦,她要让他们跪到她的脚,就像她刚才那样,哭着祈求她,求她救他们的命。
可是,当怀时也没给陈娇婵换衣服,就那么往车随意地丢车上,绑都没给她解时,程绣锦就知道,陈娇婵这一入宫去,肯定没好事。
虽她不知道陈娇婵干了什么!
进到宫里,陈娇婵最先看到的是福王,陈娇婵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痴迷的眼神。
她一开始并不喜欢福王,是在宫里多年,看着福王是如何宠程绣锦,那样冷硬的一个人,是如何小意哄程绣锦的。
才由心生羡慕,进而对他动心的。
很可惜,福王看也没看她一眼,陈娇婵被推入殿内,就见殿中跪了几个血人。
而大殿上并没庆祥帝,陈娇婵看了那道纱屏不语。
因她知道,庆祥帝肯定就在那道纱屏后面。
福王并没进来,他是躲到外面避嫌去了,怀时代表庆祥帝问:
“罪女陈十娘听着,你若不说实话,看你的父兄祖父了吗?还有你的娘在内,他们能不能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别人陈娇婵也许不在乎,可她娘她不能不在乎,陈娇婵努力往前爬了几下,哭说:
“民女说,无论什么民女都说,求陛下别伤害我的家人。”
今天,她就是死,也要拉着程绣锦和福王一起!
陈娇婵此时,已经由爱生恨。
更何况就在陈娇婵看到她家人的时候,便就知道先前跟她祖父所谋,她祖父也早将她丢出去自求了。
陈娇婵更意地说:
“还请陛下明鉴,给陛下进药言,再让陛下求之丹道,全是福王让民女做的。
因为民女给陛下的药里有味药,和丹砂配一起,就是剧毒,三丹就能要了陛下的命。
陛下,民女所做这些,都是福王逼迫的。”
纱屏后面寂静无声,怀时就知庆祥帝意思了,板着脸冷冷地问:
“罪女陈十娘,你既然自称重生的,那知不知道……何时山陵崩殂?”
陈娇婵说:
“过年之后,是被福王害死的,是福王妃亲自给陛下端的药,借口给陛下治病,他们弑君杀父,大逆不道。”
纱屏后的庆祥帝终于出声了,问:
“你着你的医术,朕的病可治得?能保朕活到几时?”
陈娇婵大喜,说道:
“能,民女竭尽全力求治陛下,多了不敢说,三年还是有的。”
庆祥帝嗯了声,对怀时说:
“可以了。”
怀时恭敬地向纱屏行了个礼,完一拍手,就进来十几个小太监,第一个就将陈娇婵给扯了出去。
陈娇婵还奇怪呢,就这么对待能救他命的人?
然后,陈娇婵就发现,她被带到一个类似刑室的地方,而那里还有几个太医。
这几个太医,陈娇婵以前全都见过。
陈娇婵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还没等说话,便就被人从背后给打晕了。
等陈娇婵悠悠转醒,她就发现,她的手脚都不会动了,陈娇婵大惊,猛地想坐起来,可只有右手听话,她失衡地从床上掉了下来。
大概是听着里面的动静,进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笑盈盈问:
“哟,陈姑娘醒了啊?”
陈娇婵问:
“这是哪里,我……我的手脚怎么了?”
那小太监笑说:
“这当然是宫里了,陈姑娘以为这是哪里?总不会异想天开的以为,这里是福王府吧?
竟还问我你的手脚怎么了?当然是被挑了筋了,你没感觉到疼嘛?
不过陛下要用你的医术,还是将你的右手给留下了,也好以后给陛下看脉用。
还有啊,陈姑娘可别想着跑,虽说有我们看着你,就你现在这残疾的样子,也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
至于自戕也不行,你全家都捏在陛下的手上呢,就不为你自己想,你娘你总不能不管吧?还有你那可爱的小弟弟。
到于你的命,只要陛下活一天,陈姑娘就能活一天。
若陛下发生不测了,那可就对不起了,千刀万剐听过没有?”
“不!”
陈娇婵大哭: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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