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将傅思言做成了人棍,生生折磨到了今日才死。
这一天,乔熙不仅没有吃到刨冰,而且在得知这一切后,她生生将早间吃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
冷,透入骨髓的冷。
她好像从未真的认识他,他的温润只是对自己而已,他骨子里残忍冷血,仿佛完全不懂共情二字为何意,竟能这样残忍地折磨一个人。
乔熙只觉得无力,前所未有的无力。
原来她的柔顺,并不能消磨他的戾气,甚至叫他变本加厉。
而江漓海站在寝殿外面,明明一脸惨白,却愣是不敢移动半分。
他对着一旁的小太监低声道:“去请陛下过来,立刻去请!就说宸贵妃这里,出事了。”
小太监是个机灵的,闻言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白,连忙道:“奴才这就过去。”
小太监刚走出去没几步,寝殿内却突然传来了碗盘倾翻的声音。
江漓海心中一咯噔,冲了进去,就看见冬儿搀着几乎跌倒在地的乔熙,四周都是碎瓷片。
乔熙听见脚步声,抬起眉眼看向他,那双素日里温和隽然的眼睛,此刻里面是血丝,目光猩红:“去!把容淮给我叫过来!”
声音难听到嘶哑的程度。
“宸贵妃,您先别急,奴才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去找陛下过来了,宸贵妃息怒。”江漓海说到这里,看见乔熙掌心的血迹,登时脸色比乔熙还要难看:“您还是要顾及凤体,有什么事都好说,不要自己气自己。”
乔熙心头交瘁,已经是整颗心跌入谷底,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吓人:“我竟是不知道,容淮他背着我做了这样的事?我难道还不够顺着他吗?他就算对傅思言恨之入骨,难道就有必要取人家性命吗!”
“那你觉得要怎么样,朕才有必要取他性命?”容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很显然,乔熙刚才说的话,他每一句都听见了。
乔熙闻言看向容淮,眼底从一开始的潋滟,到后来变成满满的失望:“你比我想的,心狠多了。”
他的下颌一瞬间紧绷,可乔熙却自顾自地往下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容淮,我以为我能叫你放下那些事,你已经得到我了,我甚至还爱上你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自己,不放过不相干的人!”
容淮听着她的一声声诘问,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脸色渐渐铁青。
而冬儿不安地看着二人,半晌,才战战兢兢地说:“陛下,宸贵妃一时被吓到了,才会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请陛下赎恕罪。”
“朕和宸贵妃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给朕滚出去!”他一字一句像是从齿关迸出,裹挟着森森怒气。
“你生我的气,干什么迁怒旁人?”乔熙语气波澜不兴。
而江漓海见状不妙,连忙带着惊觉失言的冬儿离开了风暴中心。
寝殿里只剩下乔熙和容淮,一时气氛逼窒,叫人从心中生出绝望来。
乔熙蹲在一地狼藉中,低着头不看他,就像他不存在一般,一言不发。
而容淮一步步走向她,很快,她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双绣金龙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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