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说起来,赵伟杰如此急迫,还有一个很深层的原因,那就是治理的问题。
西京省分为八县六十八乡,但是说到底,权利并没有直接捅到底。
中国古代是皇权不下乡,说的是相同语言,同样的文化都会发生如此的事情,更别说在如今大明,底层百姓还是原先的文化,导致官和民之间有深深的隔阂。
政令不通,也很难通。
李牧之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段话:“或出入官署,包揽词讼,或武断乡曲,欺压平民,或违抗钱粮,藐视国法,或代民纳课,私润身家。种种卑污下贱之事,难以悉数。”
这些都是描写的乡贤......
李牧之紧颦起眉头,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做人可不能学蒙古。
签署画押制度就是蒙古时候形成,为什么?还不是蒙古不识笔墨,只能靠盖章画押来简化流程。
现在大明的状况有些类似。
人少,且底下根基不稳,统治权没有本质变化。
听赵伟杰这么一说,李牧之动了心思,他沉吟道:“西京未来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不容有失,这样罢,把兰也城的学堂搬过来。”
赵伟杰听完狂喜,他只是哭穷而已,并没有想到陛下会做出如此的决定,陛下继承贵霜翕侯的职位后,兰也城的大夏学堂也搬到了平阳,许多教师和学生都跟了过去。
可是,兰也城毕竟是大明文化传播起始地,底蕴还是有点的,城中还分布着一些学堂,虽然城池远比不上西京,然而教师数量更是远胜于西京。
因此,他激动万分。
“谢陛下隆恩。”
赵伟杰激动得胡子乱颤,眼角止不住的笑意。
“搬过来之后,你一定要多多利用起来,不能拘于形式,可以办一些夜校,或者街摊边讲点小故事传授,你可不能把这些人荒废了,朕要看到一些成果。”
李牧之伸出右食指,指着赵伟杰说道。
赵伟杰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李牧之失望。
......
李牧之前来西京省,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一看西京省建设情况,他和照伟杰沟通了一番,限制西京省发展的唯一要素就是人才,而且是能够懂得大明文化的人。
这几年来,随着西京省和平稳定,商途也渐渐打开,恢复了以往的常态,数不清的商队伴着悠悠的驼铃声来这里做一些生意。
大明的名声也随着商队向周围传播开来,因为繁荣的原因,角斗场竟然也开着,李牧之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在尤玉的“蛊惑”下,准备前去欣赏。
赵伟杰知道了之后,立马安排,本来要准备地接风洗尘也推迟了。
角斗场很大。
构造和形状完美的符合李牧之心目中的形象,和后世的足球场有些类似,中央一块平地作为表演区,周围看台逐排升起。
支承观众席的是三层放射式排列的筒形拱和沿外圈回环的拱顶。
每层80个,与此相应,在立面上周圈一律形成三层券洞。底层券洞是出入口,观众对号进入,顺着设在放射形拱内的楼梯登上预定的座位区。各区观众集散互不干扰。
差不多有十几条入场通道。
李牧之等人坐在最容易观光的“贵宾区”,周围没有多少人,有的..也被驱赶了。
听专人述说,有不同的模式,演出时,猛兽从圈中放出,人被驱人赛台,兽要吃人,人要搏斗,人生还者极少,残酷异常,惨绝人寰。
有时也搞人与人进行角斗,更加残忍。
角斗中必须有一方死亡方可收场,如无结局,则双双必须处死,或放野兽将人吃掉。
两女听完之后神态淡定,令李牧之唏嘘不已,这么残忍的方式,其他人没有丝毫的厌恶,反而欢呼喝彩。
李牧之默默记下了角斗场,也抬头看了起来。
“这里的角斗场不够好。”
一名满头毛发的壮汉大声道。
他应该是希腊人或者安息人。
“怎么说?”
“要想起角斗场,还是罗马的正宗,我曾经有幸看过一次,那人比这多多了,据说最热闹的一次,有9万人参加,杀死了上万头的动物,那个场面才叫壮观呢。”
这名男子所说的千载难逢。
一般来说,角斗场一天也就几十、几百只来世界各地的有趣的动物--鳄鱼、大象、豹子、河马、驼鹿、鸵鸟、驯鹿或犀牛--被带到竞技场上,被展示和宰杀。
凶猛的熊、公牛、狮子或狼可能会被安排互相打斗,以供民众娱乐。有些专门的斗兽士,可能会根据传统的仪式与动物面对面地战斗。
场下到最关键的时刻,周围的欢呼声响彻在空中,不管肤色如何,或者哪里来的人,都在这里尽情地宣泄着心中的怒喊。
尤玉两姐妹也是脸蛋微红,双眸跃跃欲试,也想大声的嘶喊。
李牧之揉了揉脑袋。
他只感觉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李牧之一向不喜欢这些事情,所以心中没有感觉,看了之后就觉得没意思。
......
两女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李牧之此时手捧着书籍,这本书籍是他偶然间刚从地摊上获得的,是一部残本,上面有一些插图,书质的材料也是十分的特殊。
记录的文字是梵文。
李牧之并不熟悉,但有几个梵文却是印象深刻......考庇利耶,这个人名他十分的熟悉,了解一个民族,就要了解他的史书和文化。
印度也有一部书籍,就是孔雀王朝的开国君主旃陀罗笈多的宰相考庇利耶所作——《政事论》。
他在印度历史中的地位比司马迁还要重要。
书中包含有丰富的政治、经济、法律、军事、外交思想。全书系统论述君主如何统治国家的种种问题,主张实行中央集权统治,国王掌握国家的最高权力......
可惜这是一部残本。
更重要的是,还不认识字。
他简单翻阅了一遍,准备回去找专门的人才翻译出来自己再详细阅读。
他余光瞥见自己侍卫再发愣,忍不住的道:“如常!”
侍卫何如常,父亲何七,老秦人。
何如常回过神来,面色一紧,就要跪下谢罪。
“不用了,你在想什么呢?”
何如常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说道:“臣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是看见这里的情况,深有感触,许多人都已经或多或少的认为自己是大明人了,我在想,到底什么是国家,或者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部落?”
额?
李牧之懵了,他双眼紧紧的盯着何如常,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想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好像很简单,可是却是终极问题,李牧之也无法解答。
“还有,我爹常说,咱们是老秦人,是来自华夏的老秦人,现在秦朝没了,咱们才能代表秦人,如果有一天咱们强大起来,也能从大汉中抢回华夏的名分,咱们才是代表华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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