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带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墓门,却发现里面被巨大的石块填满,每一块都有千斤之重。
无奈之下,他又花了两天的时间,费尽了力气才将墓道清理出来。
陈玉楼站在墓道的大石门前,心中竟自觉得好生异样,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他隐隐感到这门后的幽冥之中,埋藏着巨大的危险,一旦破门而入,等待众人的将是一场噩梦。
可开弓哪有回头箭,数百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也不容得他有些许犹豫畏惧。
群盗一队队列在门前,有的背负了临时运来的草药袋子和石灰,用来对付墓中潜藏的毒虫毒蜃;
也有的拖着一架架蜈蚣挂山梯,用来在古墓地宫里面逢山搭梯,遇水架桥;
最前排的每人举着一大捆稻草,中藏九层皮革,上面都淋透了水,另外群盗都携有藤牌,用来遮挡墓中的伏火暗箭;
工兵掘子营也都吸足了大烟,枪中子弹上膛,只等首领一声令下。
陈玉楼见几百号手下站在墓道前,不免生出得意之情,这阵势虽然比不得几千年前,可也算得上是可观。
眼看已属日落西山的卸岭之盗,如今在自己的带领下俨然已有中兴之象,胸中豪气顿生。
工兵掘子营营长也拔出枪来,边走边替他补充了几句,叫道:“兄弟们,里面明器一件别留,都给老子搬出去!”
陈玉楼一向老谋深算,便命心腹手下带着一伙卸岭盗众留下,以免突生变故。
群盗用黑布蒙了面,一发拥进墓道,最前边的一排,是那些举着整捆长稻草、腰上挂着鸽笼的盗众。
最近山中雨水多,墓道里面略有渗水,在寂静黑暗的远处,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墓门闭得久了,晦气难以尽除,众人又担心这段墓道里有毒虫机关,所以推进得格外缓慢。
每向前一段,就在墙边的灯柱上留下灯火照明,见到墙壁上有裂缝的,就立刻用石灰堵住。
如此攒行了三四百步,墓道逐渐变宽,但群盗人多,仍不免觉得呼吸局促压抑,灯火也由于空气不好,显得十分昏暗。
尽头是道朱红的砖墙,像城墙般砌严了墓道,并不见顶,下面有个圆拱形的城门洞,两扇带有铜钉的城门闭合得并不严密,门环却被铁链锁了。
哑巴昆仑摩勒抄起开山斧,上前几斧子劈下去,就砸断了那些锁链。
陈玉楼抬手指了指前面,命人用蜈蚣挂山梯顶开铜钉门,几名盗伙将四架长梯探出,前端顶到门上落力推动,两扇大门随着嘎吱吱吱的锈涩声响,被缓缓推了开来。
盗众们凝神屏气,都盯着这道墓门,不知里面是何光景。
可这道墓门刚一洞开,就听里面发出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这女人的惨叫声在拢音的墓道里听来格外惊心动魄,群盗脑瓜皮紧跟着都是一阵发麻。
“我的娘嘞,怎么有个女人在哭?莫不是墓主是个老娘们儿……”
一个没参与过盗墓的士兵窃窃私语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个空间里显得十分清晰。
陈玉楼最喜欢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当即出声解答道:“这并非是什么厉鬼尖啸,而是空气迅速挤压产生的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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