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乔装改扮后,阿威戴着个墨镜扮个算命先生,手里拿了一个现做的算命旗子,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邪气。
陈玉楼常年厮混于绿林,即使看上去文质彬彬,也不免染上了些许匪气。
这个年头匪患肆虐,寨子里都会有自卫队在门口盘查,一有点破绽根本进不去寨子。
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算不是迎头一排土铳放过来,就是卷了家当飞也似的逃进深山。
所以若想套些实底详情出来,也只得乔装改扮了,以免引起当地人不必要的慌乱。
南疆吊脚楼众多,常有木匠走山串寨,帮着住家修补门窗,换些个山货为生,这种墨师,在山里被称为扎楼墨师。
哪怕是在深山密林里,只要是有寨子居民的地方,就有扎楼墨师的踪迹,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于是陈玉楼便同着鹧鸪哨、红姑娘,三人扮成走山的扎楼墨师,另教那被掳来的向导带路,一路下了老熊岭进了深山。
瓶山附近人烟稀少,只是散布着稀稀落落的几个寨子,近处的南寨,都被开进山里的工兵部队吓得逃走避乱了。
在那熟苗的指点下,阿威等人穿过山中一条深谷,径投北寨而来。
这段路途的地形更加险恶,几乎都是原始丛林没,有路径可走,好在向导熟悉山中形势,在千奇百怪的山谷中不会迷路。
寨中山民见有外边的人来,都好奇地围拢过来,要看看他们是行商的还是贩货的。
鹧鸪哨也真是好会,见山民越聚越多,便对众人唱个大诺,随即吆喝起扎楼墨师的木工赞口来。
鹧鸪哨对诸行百业无不精通,又兼为人机灵,学什么便像得什么,也难怪会有这么个名字。
阿威在旁听了,都不兔对他刮目相看,在这里看来,鹧鸪哨活脱就是个年轻俊朗的木匠,哪里看得出来他真实身份竟是搬山道人?
陈玉楼还是不服输,担心自已的风头被鹧鸪哨盖过,也赶紧帮衬道:“告得众乡亲知道,别看我们兄妹三个墨师年轻,可扎楼的手艺是半点不差。”
那红姑娘也曾是月亮门里跑江湖卖艺的,招揽生意吆喝赞口的本事,并不逊于鹧鸪哨和陈瞎子。
这三人算腔作势有唱有和,默契十足,很快就骗取了山民们的信任,有繁重的大活就先找借口推在了转日,只肯做些敲补的零活。
那向导也跟着跑前跑后地忙活,一直忙到中午,就在一户撒家老者家中借伙吃饭,这才有空做他们的正事。
这里的人热情好客,老者便让自己的儿子去抓一只鸡来下酒。
忽听一阵高亢的雄鸡鸣叫,却原来是那老者的儿子,正被一只鸡疯狂攻击着。
只见那只大公鸡彩羽高冠,它不怒自威,一股精神透出羽冠直冲天日,与寻常鸡禽迥然不同。
那鸡冠子又大又红,鸡头一动,鲜红的肉冠就跟着乱颤,简直就像是顶了一团燃烧的烈焰。
大公鸡全身羽分为五彩,鸡喙和爪子尖锐锋利,在正午的日头底下,都泛着金光,体型比寻常的公鸡大出一倍开外。
阿威笑出了声,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它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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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发狂的怒晴鸡招呼了一声,那鸡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径直走了过去。
那老者的儿子不讲武德,从它的背后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它,拎着它就要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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