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这种聪明绝顶、政治觉悟高的女人,她的提点有大用处。”
“长寿元年是个年号,她一定认为我懂,以年号为突破口,迎得生机。”
“可问题的关键,我刚穿越过来,真不懂这个年号意味着什么。”
张易之冥思苦想,过后有些丧气,倘若这真是生机,自己岂不是白白错过了?
“你好,在下名唤史争铎。”
“你好,俺叫吴富贵。”
这时,铁栏门前突然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面貌儒雅,嘴唇比较薄,约莫二十来岁。
另一个是大胖墩,也是二十出头,挺起的肚子差点把囚服给撑破了,笑起来像个弥勒佛。
张易之从床上窜起,惊讶道:“牢房里还能随意走动?”
他注意到,两个人都没戴锁镣,看来也是关系户。
胖墩吴富贵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上前勾肩搭背:“我们就住隔壁,特意过来串个门,刚刚你可真牛掰,震慑了所有人。”
“两位请坐。”
张易之笑着打招呼,还斟了两杯茶水。
胖墩继续说道:“俺是洛阳城吴家长子,俺爹是绸缎富商,他花了两千贯打通大理寺关系。”
张易之“哦”了一声,点头道:“相识即是缘分,我叫张易之。”
“看你的气质相貌绝对是个贵公子,怎么进来的?”吴富贵好奇问道。
史争铎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张易之言简意赅:“得罪陛下。”
“噗!”吴富贵茶水都喷出来了,不好意思笑了笑,竖起大拇指:“真猛士也。”
死刑果然不冤。
史争铎赞许道:“女主为帝,国之灾难,易之不愧是诤臣。”
在他看来,张易之就是朝廷官员,弹劾皇帝遭到报复。
张易之也懒得解释,反问道:“你们是犯了何罪?”
说完把目光望向吴富贵。
吴富贵大脸盆满是害臊之色,声若蚊呐:“贪污....”
“贪污判死刑?不会吧。”张易之微微有些错愕。
贪污罪名是挺大,但这又不是朱重八的大明,再说这胖墩并非官身。
拿银子去探路,这罪就免了,再不济也是流放边荒,远远够不上死刑。
吴富贵低着头不说话。
“呵....”史争铎轻笑一声,嗤讽道:“某人贪污的可是皇宫的银子。”
张易之:“……”
更猛!
不用史争铎继续说,张易之就能猜想到,吴家肯定是皇商,专供宫里绸缎衣料,这胖墩贪污宫里的钱了。
实乃胆大包天!
死刑不冤……
“争铎兄,你呢?”张易之看着这个儒生,观面相就是读书人。
吴富贵迫不及待想要扳回一场,大声道:“俺来讲!”
“住嘴!”史争铎瞪了他一眼,突然眼眸变得深情,隐隐有泪光浮现:
“那是一个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的午后,我与绿茹邂逅在河畔,她微笑时很美。”
“天湛蓝水清澈,我沉沦她倾城的美。”
说着说着,史争铎竟掉下了热泪。
张易之无语凝噎.....泡妞跟你坐牢有什么关系?
“啰嗦个甚!”吴富贵拍了拍桌子,嘻嘻笑道:“那是朝廷高官的续弦,你犯了通奸罪!”
“不!”史争铎涨红了脸,激动说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张易之微微挺直了身体,俊逸的脸庞泛起几分笑意:
“可她是别人的正室夫人,你与她结合就是通奸,死刑不冤。”
史争铎沉默了几秒,严肃认真道:“你不能理解什么叫作爱。”
张易之紧紧抿住嘴唇,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他用茶盖磕着杯沿,轻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为了爱宁愿去死,这是非常高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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