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
一众狱吏异口同声,说完便放肆大笑。
做狱吏油水丰厚,干两年就能在外城安置一栋小宅子,还有余钱纳妾。
“小朱啊,瞧瞧下面的囚犯,若是在外头,咱给他们舔鞋底都不配,可在这里,咱们握有生杀予夺大权,什么时候他们不要孝敬咱?”
王狱吏翘起二郎腿,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小朱狱卒忙不迭点头,又指着远处乌黑黑的一群囚犯,问道:“他们围着作甚?”
身旁的狱吏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吃酒,别管这群鸟人。”
……
一众囚犯眼睛瞪得像铜铃,紧紧盯着墙角,上面画着一个五尺大脚印。
“你们之中有谁是工匠?”
张易之自然成了领头人,他环顾周围询问。
“俺!”
一个黑黝大汉举起手:“俺在村里是专门盖房子的。”
张易之颔首道:“你来挖掘,照着脚印轨迹挖。”
“其余狱友不要闲着,把砖屑装兜里带走。”
这墙角可不是土坯墙,而是青砖堆砌,比较坚固。
但众囚犯选的这一处墙角,却是容易敲碎。
张易之不忘叮嘱工匠:“注意一点,照着脚的印记,要工整。”
有囚犯嘀咕道:“冒充神仙的脚印,我怎么瞧着有点不像。”
“愚不可及!”萧淼喝骂了一声,悄悄道:“我们都说是神仙的脚印,那它不就是了么。”
“哦……”
众囚犯似懂非懂,但感觉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心情更激动了。
张易之暼了萧淼一眼,这厮还是个带哲学家。
半个时辰后。
吴富贵背负着手,很满意‘工程’的雏形,催道:“接着挖掘,接着兜。”
史争铎指着外围几个囚犯,“你们几个,洒花粉。”
“花粉作甚?”
史争铎望向张易之。
张易之平静道:“神仙临尘自带的出场逼格。”
不懂,但感觉很有道理。
于是众囚犯做事更起劲了。
萧淼不由得敬佩面前这个丰神俊秀的年轻人,考虑问题面面俱到。
花粉,一般是宫廷仕女用来美容,花粉其实代表着女人。
陛下也是女人呀。
时间慢慢流逝,众人各司其职,外围的堵住塔楼的视线,里面的兜砖屑、帮着工匠挖掘。
申时末,由于阴雨天,这个时间天色已经昏暗。
而小工程已然竣工。
……
“铛!”
“铛!”
“铛!”
塔楼传来钟响,放风时间到了,各回牢房。
众囚犯默不作声,结伴离开外墙。
每个人都好似心事重重,心里激动又忐忑不安。
狱吏们检查清掉完人数,无误后离开。
…
三更夜。
“艾玛呀!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出大事了!”
安静的牢狱,突兀传来齐声呐喊,声音一浪接过一浪,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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