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产生了几乎难以抑制的爱心,恨不得立刻抱紧他,让他感到快乐,让他攀上巅峰。
可惜被下逐客令了。
“走吧,趁本王没发怒之前。”张易之眼神薄凉。
少妇静默半晌,端庄地福了福礼,随后一脸幽怨离开。
张易之端起香茗抿了一口,平复好翻涌的情绪,继续描绘图纸。
走廊侍立的裴旻眼睁睁看着少妇远去,少妇的背影是那般的惆怅,似是被抛弃的怨妇一般。
他有些愕然,公子留宿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为啥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不过他心中倒有几分欣喜,看来公子没有变。
公子这个地位,没必要去凌辱一个弱女子展现威势,一旦沉沦于此,性格有可能走向极端。
“裴小子,召集他们,连夜回长安吧。”
这时,阁内传来了声音。
……
中山王府,水榭楼亭。
姨娘臧桂馥身穿鹅黄衣衫,发髻间插着珠钗,正拨动琵琶调弦。
当珠玉曲声响起,裴葳蕤便翩翩起舞,柔韧的舞姿让水榭周围的气氛愈发美好。
王府女婢兴致勃勃欣赏着,王爷侧妃真美啊。
她们见识过神都各种贵妇,包括王爷未来正宫安乐郡主,如果只论容貌,无人能胜过裴侧妃。
她这个人就像舞姿一般,华贵的气质不多,但透着亲近。
小麦芽盘着短腿坐在锦榻,她小手抵住胖乎乎的下巴,表情很是不忿。
“裴姐姐!”
她跳下锦榻,蹬蹬蹬地跑向场中央,撅起屁股来。
赏心悦目的气氛被打破,臧桂馥瞪眼道:
“你又要干嘛。”
“小姨,我找裴姐姐说事喔。”小麦芽不由分说拉着裴葳蕤的裙角。
两人走到僻静的假山下。
小麦芽劈头就喋喋不休地抱怨,“答应帮我当上幼儿园老大,你说话不算数!”
裴葳蕤拿手帕擦拭脸上的香汗,小声给她解释:
“你大哥不愿意,他说你是捣蛋鬼。”
小麦芽委屈巴巴:“姐姐,我要做老大,我要耍威风嘛。”
裴葳蕤一脸矜持,装作没听见。
这位幼妹鬼灵精怪,一定要堤防。
“嗯嗯~”小麦芽突然大声咳嗽两下,眨了眨眼睛:
“我又发现了,你尿床在桌上,哈哈哈哈,羞羞脸。”
裴葳蕤身体一紧,雪白脸颊上难以抑制地染上了一抹晕红,又迅速压了下去。
她软声道:“别乱说了,那是水,不……不是水。”
“明明是尿!以前尿床被我发现了,现在尿桌。”
小麦芽板起小脸,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谎言。
裴葳蕤无语凝噎,秋水双眸涌现嗔怒,妥协道:
“我再帮你劝劝他,你最近也要专心学业,别再顶撞夫子了。”
“好耶~”小麦芽砰砰跳跳,比了个开心的手势。
裴葳蕤看了眼周遭,语重心长的说:
“窈窕,你为什么整天要来你大哥房院?”
小麦芽呆萌脸:“小时候每天都去大锅房里偷东西,我习惯了嘛。”
“……”裴葳蕤气恼地瞪着她。
小麦芽凑近了些,好奇地问:
“姐姐,为什么我的尿是黄的,你的不是。”
裴葳蕤睫毛微动,气息不稳:
“我……我也是黄的。”
眼见她又撒谎,小麦芽再次拆穿她:
“明明不是,我亲眼看到的!”
“好了好了。”裴葳蕤脸儿顿时羞急,忙转移话题:
“等你大哥回来了,我尽力帮你说话。”
小麦芽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追问,“姐姐,你为什么跟大锅说‘我快死掉了’呀?”
“啊……”裴葳蕤尖叫了一声,脸蛋烫红,酥胸起伏不定。
内院的丫鬟为什么要把这死妮子放进来啊!
她以后一定要张郎立个规矩,不许张窈窕串门!
“葳蕤,你脸红什么?”
几步外,刚赶来水榭的臧氏一脸疑惑,臧桂馥等人也是不解。
“噢噢,我跟姐姐玩游戏了。”
小麦芽朝裴葳蕤递去一个保守秘密的小目光,便摇摇晃晃地跑远了。
臧氏没好气道:“葳蕤,是不是这祸害惹你了。”
“没……”裴葳蕤慌忙否认,可脸上的红晕怎么都无法消散。
几乎是红霞满面。
臧桂馥蹙着柳眉,“刚刚还好好的,脸色太不对劲了。”
她侧目看见站在姊姊身后的随行医师,便提议道:
“正好,要不给葳蕤把脉,开几副养气色的汤药。”
闻言,臧氏连忙点头,她可宝贝这个儿媳妇。
观其脸色,的确是怪异的酡红,按道理,惹祸精应该不会让葳蕤害羞吧?
她倒是担心儿媳被气坏了身子。
一个容貌普通的妇人应了一声,她今天正好过来给太夫人按摩。
“不用了吧,我没什么不适。”裴葳蕤咬唇说。
瞧这事给闹的。
妇人倒是上前轻笑道:“就是把把脉。”
裴葳蕤只得从袖子伸出白皙皓腕,放在妇人的手上。
妇人将手指放在王妃的腕上,她是神都著名的医师,几年前就被中山王高薪聘用,医术十分精湛。
脉象怎样一掐便知。
可她很快就不淡定了,眉头轻轻一皱,再次切脉,表情异常严肃。
身旁的臧氏脸色有些不自然,眼底担忧之色一闪而逝。
她着实按耐不住,迫不及待问:
“陈师,葳蕤怎样了?”
裴葳蕤也被陈医师的神色弄得有些不安。
难道害臊也是一种病?
妇人迎上几人的目光,突然灿烂一笑:
“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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