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今日这件事,大部分人只知道在惠宾楼发生了一件事,好像是这位新晋的冠军侯打了人,好像还闹出了人命,好像那些勋贵之子被打断了双腿,关在了顺天府,事情在某些人来看知道这些就已经可以了,多的他们不用去了解,因为这些东西足够他们掀风起浪了。
如今朝堂之上勋臣的领头人物是镇国公牛清,至于四王除却北静郡王水溶还在神京,其他三位则都被泰康帝扔到边境重镇上去了,一来借他们之手拱卫边疆,二来借着外族之手削弱他们的实力,不至于让他们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镇国公牛辅出列,嗡声说道:“启奏,陛下,不过是家里的小儿同贾侯爷开个玩笑,但却没成想侯爷居然施了辣手,将葳蕤侯的二公子活活打死,其他人也均被折了腿,怕是要落个终身残疾的后果!”
理国公柳虎出列,哭丧着说道:“还请陛下为我等做主,惩治这等目无法纪,目无君上,光天化日残杀良民的恶徒!”
除却贾府贾政,包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加之侯爷也不在少数,归属勋臣一系均出列,声讨要惩治贾理。
就连宰辅中的元让也出面了,场面一度陷入失控,看这些人的架势倒是有几分逼宫的意思,明康帝脸色几乎就一瞬间就阴沉似水。
就在这时另一位宰辅也站了出来,其名庄然,字定国,花白的胡子,迈着慢悠悠步子,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像极了古时书生读书的模样,稍稍站定,他先是清了一下嗓子,才说道:“启奏陛下,这件事臣也有耳闻,当日这些公侯公子不问缘由,踹门而入,公然侮辱我大康冠军侯,索要侯爷贴身丫鬟不成,一言不合就要将贾侯爷打死,且是其率先动手,而动手之人便是葳蕤侯之子——李武端,像此等纨绔欺压我大康栋梁之才,浴血沙场的忠魂,开疆拓土的英雄,岂不闻一寸山河一寸血,若是无殇当日没出手,老夫都想剐了他!”
说到这,庄定国一转身,直面勋臣的领头之人,定国公牛辅,沉着地说道:“将军也是沙场博来的功名,想来也是知道其中的艰辛,哪次战场归来不是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先锋大将,南海国一战,这个可以当你孙子的孩子哪次不是冲在第一个,用血肉之躯给南疆大军趟开一条血路,几次险死还生,几次面临绝境,如今终于胜了,英雄归家了,尔等匹夫就让你们的崽子这样作践他!”
庄定国又上前一步,须发皆张,喝到:“可笑现在你们居然在这金銮殿上大放厥词,你们这些匹夫不想想你们究竟是有何脸面来讨这个公道,你们又有何脸面面对戍边的将士们,有何脸面面对那些边疆百姓,有何脸面面对我大康那些奋斗一生将尸骨埋在九边的忠魂!”
面对当朝宰辅的责问,牛辅支支吾吾杵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事有些话不能接,他们一脉还在朝堂有立足之地,无外是在军方还有几分话语权,若是无法给天下的将士一个说法,怕底下的兵都会哗变,没有人愿意跟着一个欺压开疆拓土、血战沙场、马革裹尸还的英雄的人,他不仅是大康的骄傲,还是他们戍边所有将士的骄傲。
大殿上此时竟出奇地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只剩下几道粗重地喘息,还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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