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温小声交待。
“这……”
吏员现出了为难之色。
“嗯?”
魏思温面色一沉!
同知正五品,是知府的副手,但是和县丞不同,同知独立开衙,称为之厅,大概相当于现代的常务副市长,有独立处事权,与知府相互监督,也相互掣肘。
一个小小的吏员,哪里敢得罪同知?
魏思温见着吏员的神色,又道:“此事不用担心,都在你的职责之内内,别说不会出事,既便有事也与你无关,去吧,考季过去,本官再找你。”
“是!”
吏员猛一咬牙,施礼离去。
不觉中,萧业已是第一题答完,检查之后,往正卷腾抄,又开始答第二题,思路他已经完全掌握,史论就事论事,不存在钓鱼或陷阱的问题,正兴之所至,落笔如飞之时,却是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踩在青石板路上,异常刺耳,萧业笔尖微微一顿,抬头过去,一个吏员从棚前经过,他也没当回事,待得脚步声,继续书写。
可是没多久,那脚步声又回来了。
明清科举,就会有这种事情,要说违规吧,也拿不住他的痛脚,无非是走路声音大些,犯了哪门子法?只能是谁碰上谁倒霉。
不要小看这脚步声,就好象夜深人静,正酣睡时,隔壁有人敲墙,简直是无比烧心,而在考场中,这样的干扰,足以影响一个人的正常发挥。
萧业现出怒容,正见一名吏员经过,目中带着淡淡的挑恤之色。
‘想不到史进有这般好本事,竟能买通考官!’
萧业的脑海中,立时浮现出蔡先生的面目,想必是蒋方被看出了破绽,因此加了道保险,干扰自己。
‘我与他争执,是我无理,说不定还会被驱逐出考场,也罢,帐先记小本本上,秋后算帐也不为迟!’
萧业两世为人,修养本就比寻常人深厚,前一世又经历过事业不顺,老婆跑了的人生低谷,这点干扰并不能真正影响他,很快就按耐住心情,继续书写。
不片刻,那脚步声又来了,这次萧业连头都不抬。
却是没想到,那吏员站在自己的棚前,背对着考棚,突然扑哧一声,放了个恶屁!
卧草!
萧业差点一脚踹上去!
忍住!
忍住!
与吏员发生争执,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萧业抬头,摒住呼吸,以森冷的目光看了眼,此人他记下了。
虽然吏员受人指使,不是主谋,可这种人做事,往往没下限,也不要什么体面,所谓吏滑如油,不外如是。
或许是动静过大,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吏员放了个屁之后,旋即离去。
萧业也没急于再写,暗暗思忖着,碰上这种龌龊事,确实让人心绪难平,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在你没有能力改变环境之前,就得首先学会适应环境。
考场对自己不友好,暂时无力改变,那么,就必须发挥出自己的长处,文章作的好,又何惧你的小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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