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伸开那大约丈许的钢爪,抓到碧绿葫芦上,一个拖拽,压到脚下。一招建功,他又偏头要去吞那暗绿光球。
沈元景斥道:“住嘴!此乃妖鬼内丹化成的阴雷,你有几条命?”
他脸色极为郑重,分出两道剑影,一柄落到旁边,将石生、古神鸠和乔乔护住;一柄到了身前,剑光把自己和俞峦裹住。
一道幽暗晦涩的光芒腾起,黑烟一般弥散全场,顿时暗如深夜。但凡暗光所至,一切解离,累累白骨,尽数湮灭;便是山石,也一样消解,一座山头凭空消失。
两道剑影紫光腾腾,如两盏灯笼,各将身后之人包裹。剑气锐利,黑光逼近前头一丈,滋滋作响,却也被剖开,分往两边,不能侵袭。
“轰”,声音不高,却极闷极重,如敲战鼓,砸得人心胡乱跳动。石生三人一阵头晕,如饮醇酒;便是远处的司徒平几个,也齐齐晃动,好容易镇定心神。…
徐完放出多年的内丹,化成一枚阴雷阻敌,自己脸色立刻委顿。鬼姥鄢妮忙将血旗挥舞,血河往前一卷,将她和徐完卷到里头,便要往外飞走。
“嗡嗡嗡”,飞剑一柄一柄的落下,逼得两人又往后退,去见沈元景周身浮动紫光,从黑烟中缓缓飞了出来,说道:“我前番曾言,与你两个恶鬼,今日只能一方脱离。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徐完大叫一声道:“欺人太甚!”便要上前拼命,鬼姥鄢妮忙扯住他,转头道:
“清玄子,咱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今番确实是我夫妇二人有错,不过你打上门来,已将我等辛苦多年的大计毁于一旦,门中更是遭受重创,也算报的大仇,便适可而止吧。
难不成你真个为了区区一些凡人,要置我二人于死地?须知困兽犹斗,若你执意要取两人的命,也绝讨不了好。况且你也是转劫前辈,见我这一面血旗和道法,难道还不明白,我可不是没有来历之人。”
沈元景冷声道:“那又如何?无非是血神传承,吓吓别人也就罢了,拿到我面前卖弄,还差了一些。”
“好好好。”鬼姥鄢妮恨恨道:“你既如此嚣张,那便来试试,看是你先攻破这血河大法,还是祖师赶将过来,将你一门尽数诛绝。”
她摇动血旗,血光猛然一涨,将他们夫妇两个一齐吞入其中,原地只留下一截血河,由虚空而来,汇入虚空而去。
这时黑光消散,天日重现。沈元景对俞峦等人说道:“你们且去收拾首尾,这两个妖人便由我来对付,定不叫他们逃脱。”将身与剑一合,一头扎入血河中。
从外看去,血河只那么一点,可内里空间极大,无边无际。入眼满是红通通一片,只往前行了一截,有厉鬼夜叉手执刀枪,杀将过来。
沈元景连剑丸也不出,伸手一点,剑气透体而出,如丝一样,一个缠绕,便将这一队鬼怪杀个精光。
暗中徐完咬牙切齿道:“怎会如此,这人落到血河中,竟不受影响一样。”
鄢妮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此番动作太过仓促,血旗成就不久,还未祭炼完成,能有现在威力,还是得十万生人鲜血之故。
这人法力不定比你高,只是斗法之能实在厉害。光凭一剑,就能将你我诸般法术破去,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敌人。
我也曾问过祖师,他是哪一位前辈高人转劫,可连祖师也看不分明,只道或许是先秦之时剑侠一流,偏爱剑道,不惜转世也要走通这条路。”
徐完素知那位祖师的厉害,这番言语叫他惊疑不定,平白多出对沈元景的三分畏惧,说道:“那现下如何行事,难不成我们一直躲在河底,等他追杀而来?”
鄢妮说道:“我放出血河大阵,祖师便会有感应,只盼望他老人家能够及时赶来。如若不能,咱们除了拼命,还能如何?
不过你也不须太过担心,我这宝旗虽未完全祭炼,但终究是门中无上妙法成就,威力非同小可。我就不信,凭借十万阴魂,不能将他困住。”
沈元景一路往下,所见厉鬼也越来越多,虽多数都是新化而成,法力低微,可杀不胜杀。且阴魂与血河一体,只能毁灭一时,过后又能重生,源源不断。
“这般杀去,要等到什么时候,须得想个办法。”他停在原地,盘腿虚坐,一粒剑丸落在头顶,滴溜溜的打转,紫气翻腾,化出一道龙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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