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前番朱梅师弟因一念之差,与师兄弟子笑和尚,将与他交好的女仙俞峦从云雾山逐走,虽没胆大到占据其洞府,结下死仇,可也是伤人至极。
清玄子今番前来,都未计较,想必也不是偏激记仇之人,或可设法缓和关系。”
苦行头陀说道:“他不找孽徒麻烦,是因前次曾有约定,两家不可以大欺小。此桩仇怨,他将来定是会叫门下弟子报复回来,连朱梅师弟恐怕也逃不了一个追究。
此人心虽在正道,也重承诺,可为人睚眦必报,非止孽徒一事,当年醉仙崖一桩,他也从未说过原谅,师兄可不要将他想得太好。”
“非是我将他想得太好,而是不将他往好处想,又能如何?”齐漱溟淡淡的说道:“总不能真如大师兄所言,将之围杀吧?那我等师兄弟中,非要丢掉几条性命才能办到,如今峨眉三代弟子俱都稚嫩,可是损耗不起。
不过这些事情,苦行师兄不要多想了,当务之急,还是你飞升一着,本该顺畅,无奈天机破碎,天下修士都要借此机会,查探天道对众生还能干涉到什么程度。…
你便是想要躲起来成道,想必那些个正道魔道的老怪,也要暗中窥探,反不如在峨眉派中,有师尊留下大阵护卫,晾他们也不敢造次。”
苦行头陀叹道:“这一劫来得真不是时候,若缓个几十年,李英琼几人成长起来,当是高枕无忧。只是我能等,那些老怪可不一定,如之奈何? 我走之后,只能辛苦两位师兄,维持峨眉盛况不衰,师尊大志不堕。”
齐漱溟笑道:“既在其位,便谋其政,师弟省得,师兄不要多想,安心准备劫数,若你能顺顺利利飞上,便是天道仍有眷顾,才是对旁门左道最大的震慑。”
……
“这太行山脉广大,其间盛景无数,可如三折崖这般神妙的,确实一时无二。”
诸葛警我领着师妹齐灵云而来,见得涵虚仙府所在一地,灵雾缭绕,花树繁盛,鸟鸣莺啼,流水潺潺,更兼那一处凸台,两旁飞瀑留下,雄奇中透露雅致,饶是两人见过许多美景,也要由衷赞叹。
“名山出神仙。这位清玄真人自己了得也便罢了,偏偏授徒的手段也如此高深,那位余道友年纪轻轻,便压得同辈中人喘不气来,才是真的厉害。”齐灵云叹了一声,才与师兄一起架云落到崖间。
前番峨眉虽未奈何得了五台派,可在沙神童子的阻挠下将百蛮山连根拔起,也是成功将威望立起;更兼清玄门将北邙山剿灭,一时之间,正道昌盛,群魔震慑,俱不敢轻举妄动。
留那些个不成气候的左道妖孽,但有不识时务,还敢出来惹是生非,都被正道弟子当做练手,一一击杀了事。
余英男得沈元景真传,剑术高超,同辈较量中,从无败绩,被誉为正道弟子中第一的人物,备受推崇,便是峨眉弟子都要膛乎其后。
不过峨眉向来以正道魁首自居,当然不能落在人后,齐灵云与笑和尚便被推出来,做下好几桩大事,要与对方打个擂台。
只是余英男胆大,非只是找一些同辈妖孽的麻烦,连更上一辈都敢惹,连同邓八姑、刘泉等人,找上滇西魔教,在毒龙尊者都出手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击杀了与八姑有落井下石之仇的西方野魔雅各达,一时风头无二。
笑和尚因师父不准他与清玄弟子对阵,时常有些不服气,齐灵云却明白得很,纵使师弟有宙光盘这等绝顶法宝在手,只要一日不曾炼化,便无法发挥全力,绝不会是余英男对手。
此刻她回想当年,与沈元景在九华山醉仙崖起了纷争,对方法力似乎都不高过自己,恍若隔日。
古神鸠将两人让了进去,诸葛警我与齐灵云先行拜见,将请柬送上,沈元景接过一看,笑道:“苦行道友飞升之期却比预料中的晚了一些,不过齐道友这一番布置也很有必要。
我等自然是期望借助苦行道友功行圆满,将天机看个分明,不过保不齐有哪个老魔欲要浑水摸鱼,出手将场面搅乱。”
他看看殿下,只石生与古神鸠在侧,连裘芷仙都闭关修炼去,便道:“这次就带你们两个,去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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