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客栈来了几个官差,手里拿了两张画像让曹菊花看,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两人。
曹菊花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是住在三楼上房的徐馗和洛姝,于是很干脆的告诉对方,自己没见过。
几个官差无功而返,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客栈,瞧见路边蹲坐着一个乞丐,其中一人一脚将对方踹翻在地。
这几人哈哈大笑后,心里这才舒服几分。
周围百姓纷纷向一旁躲闪,生怕自己被殃及到。
其中几个有脾气的,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曹菊花倚在门边,看到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
韩仕身为小镇县令,不但没做什么好事,反而仗着山高皇帝远,在这里作威作福。手下那些官差,更是狗仗人势,没少干欺辱百姓的事。
小镇衙门,已经从上到下,烂透了。
那乞丐趴在地上吐了几口酸水,坐起身子,嘴里不停的叫骂,看到有路人从自己面前经过,直接一大口浓痰甩了出去。
吓得那路人连蹦带跳,躲开了这道‘攻势’,之后又与乞丐对骂了几句,这才离开。
而这路人在回家后,又把这一肚子气,撒在了自家妻子身上。
曹菊花擦拭着桌子,摇了摇头。
那路人名叫刘余,是一个秀才,已经连续参加三次乡试,均都落榜。
刘家娘子对此丝毫没有怨言,仍是每日勤勤恳恳给人家做女红挣钱,来供丈夫读书。
刘余原本对娘子很是感激,可就在一个月前,小镇传出一些娘子的流言蜚语后,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对娘子又打又骂,将所有的不顺心,都一股脑撒在对方身上。
刘家娘子捂着红肿的脸颊,坐在地上不停抽泣。
刘余被这哭泣声弄得心烦意乱,没好气道:“哭什么哭!”
刘家娘子吓得身子一颤,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哭出声。
刘余盯着她,越看越来气,抬脚踢去。
“啊!”
刘家娘子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刘余扔不罢休,怒骂道:“向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就应该浸猪笼!”
在两个月前,小镇里新开了一家绣坊,公开招收绣娘,报酬丰厚。
刘家娘子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绣坊,结果被留了下来。
刘余知道这消息后,十分为她开心,并发誓自己一定要在这次乡试中突围而出,来报答娘子恩情。
那晚,两人你侬我侬。
之后一个月,刘家娘子每日早出晚归,刘余也并未怀疑什么。
直到刘娘子拿着二十两银子回家后,一切都变了。
难听的话语从街坊四邻传出,一天的功夫便传遍大街小巷。
说刘家娘子成了绣坊东家的相好,这二十两银子,便是这一个月没日没夜‘操劳’的报酬。
刘余起初还不信,但奈何这事越传越真,连两人相处多长时间,所用的姿势都被人细细描述出来。
他不得不信了。
当晚,这一介文弱书生,第一次动手打了自家娘子。
后者抱着刘余的小腿嚎啕大哭,说她与东家是清白的,至于这二十两银子,是因为自己的几幅刺绣被一位有钱的夫人全部买了下来,所以才拿了这么多的分成。
刘余问那夫人是谁,刘家娘子只说她是小镇外的人,不知姓甚名谁。
听了这话,刘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将娘子毒打一顿。
刘家娘子的惨叫声和哀求声,左邻右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件事在小镇闹得沸沸扬扬,而绣坊东家也并未出面解释什么,这让小镇所有人都认为,这事八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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