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大笑:“啸之兄要是这么说,那真叫兄弟我无地自容。老兄千万别误会,咱这不是对付敌人吗?咱们是友军呀!你我是兄弟。我…害谁也不能害你呀!啸之兄,你不知道,兄弟我一喝多了,这脑袋就不好使,手就乱摸。上次就是,稀里糊涂地,我一下摸到一个小子的脸上,差点儿又被我的老将军处罚。可是这一次不行啦!要是一不留神摸到了导火索上,那可就麻烦了。我死了是小事,要是连累了你啸之兄那可就不仗义了。”
华裳对周围阮啸之的士兵道:“哎!兄弟们,你们站在这儿也够累的了,我们喝酒不讲这排场,随意吧!”
阮啸之一挥手,林海带众人退下去,阮啸之这才对华裳说:“华裳兄,既然今日,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我就直言相劝,今后你的玄武军及其部下,若在不从地方朝廷管制,像石岭那样的缴械,是不可避免的。我阮啸之决不容忍临平,有两个国家的政权。”
华裳一笑:“照此说来,你啸之兄,该不是不想还我石岭小队的那些兵器吧?这可不好。”
“我阮啸之可看不上那么低级的兵器。我想借此,向贵军传达一个原则。原则,我阮啸之是从来不会更改的。”阮啸之对身后的林海道:“林海!”
“是!”
“送客!”
林海走到华裳跟前,做了手势:“请!”
华裳嘿嘿笑道:“好!”
她缓缓靠近阮啸之,伸手扯着他的衣袖道:“啸之兄总得送送兄弟吧!凡是得有头有尾有始有终,你说对吧?”
阮啸之低头看向被华裳玉手捉着的衣袖,就见华裳哈哈大笑道:“我是酒足饭饱了,可是我那些兄弟,还在家里啃窝窝头呢!你看看这一桌子的剩菜!啸之兄啊!我知道你是个体面人,不能吃剩菜,那让人笑话。我华裳是泥腿子一个,习惯了,这糟蹋了怪可惜的。”
最后,阮啸之任由着华裳牵着他的衣袖,陪她出了他的行馆,出来的时候,华裳还说:“啸之兄,喝多了,喝多了,你给我灌多了。啸之兄,好,好不容易见面了,真,真舍不得分手。”
阮啸之一路沉着脸,这会儿也只能勉强一笑,一句话不说。
可华裳没有,她笑得极开心道:“人家古人,十八里相送,咱们就不用客套,送个一两里地就行了,是这么个意思。”
华裳没脸没皮地笑,然后看向城楼上对她架着弓箭的士兵大喊:“哎!楼上的那几个兄弟把家伙收起来。别,别他大爷的拿那东西在姑奶奶眼前晃悠。”
然后她又对阮啸之说:“我小的时候被狗吓得,我胆小。”
“我知道!”阮啸之拿她毫无办法。
二人继续往前走,孙信牵着两匹马后面跟着。华裳又继续道:“啸之兄,你们这儿吃得太好了……”
直到安全的距离后,华裳才放开阮啸之,和孙信二人骑着马走了。
阮啸之和林海二人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走远,林海对阮啸之道:“这个华裳还真缠了一身火药来喝酒,便宜她了。”
“火药!我是真有点儿下不去手啊!这是个从不讲游戏规则的人,战场上怕就怕这样的对手,让你永远跟不上她的点儿。”阮啸之眯着眼睛注视远去的华裳道。
林海自信满满地说:“王爷放心,收拾这股土顽,是早早晚晚的事。”
阮啸之看一眼林海:“放虎归山,你看着吧!早早晚晚,她一定是咱们的劲敌。”
一个月后,夏因久战而国力枯竭,宣布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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