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且留步~~”柳笑侬把他拉到一边。
曲灵裳赶忙恭维道:“陈公子今晚这一手绝艺,真是技惊四座,让灵裳叹为观止……”她絮叨了一阵漂亮话后,终于说明来意:“公子乐艺惊才艳艳,一曲《青天》红遍江宁,灵裳仰慕已久,有心相邀探讨,所以想着明日在醉流连摆下小宴,不知公子可有雅兴一叙?”
陈利刚有了些薛采玉的线索,正急着去找老婆,哪有闲工夫理会这些莺莺燕燕。而且他又不懂琴棋书画,就是靠着外挂招摇撞骗而已:“真是抱歉了曲姑娘,我最近事情比较多,而且也不懂这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怎么也不肯趟这滩浑水,曲灵裳留不住,气的直跺脚,倒是柳笑侬眼珠子一转,拉来缨红私下商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缨红眨了眨眼睛:“小二现在在戏班就是土皇帝,我可使唤不动他。”
曲灵裳撒娇道:“缨红姐姐,你菩萨心肠,就帮帮我吧~~这次比试事关醉流连上百个姑娘的生计,万万不能折在我手里。”
看曲灵裳急的都要哭了,缨红这才松口,给她耳语了一番。
小姑娘露出疑惑:“真的可以吗?”
缨红笑道:“小二这人贪财恋色,好吃懒做,可以说浑身命门,但只有这个是他的死穴。”
曲灵裳听到这话,才把心揣回肚子,叫了两声好姐姐后欣喜而去。
……
……
卢府后门,燕伍班的几辆辎重板车,全部收拾妥当,就等缨红出来。泰伯在马车里清点赏银,眉开眼笑。陈利坐车驾上,一个葛优躺,和师兄弟们聊天打屁。恰好这时,撞见那位袁天师从后门偷摸出来。
陈利喊道:“这不袁天师嘛,怎么跟我们这些唱戏的一样,从后门走啊~~”
袁成罡气的直咬牙:“臭小子,你给我记住,这场子我迟早找回来!”他落下句狠话后仓皇而逃,戏班的师兄弟们哈哈大笑。
“对了小二哥,你跟我们说说呗,刚你那菩萨吃面,到底是怎么使得?”他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吵得陈利脑瓜仁疼,只能掏出来一个小瓶子,丢给他们。
“放这就行了。”
左小青认了出来:“这不二师姐喂小红的玉蜂露吗,哦……”他恍然大悟,却是想起的另一遭事:“我知道了,小二哥你拿了玉蜂露,所以只能给小红喂糯米花,要是被二师姐知道了可不得了。”
这小子的脑回路也是清奇,不过陈利对这招偷天换日甚是得意:“这么好的蜂蜜,喂畜生也太浪费了,我转手卖了能换两袋米。”
他洋洋自得之间,忽然一声“陈小二”,如晴天霹雳,吓得所有人让出一条道来。
缨红从辎重里抽出一根棒槌,朝陈利步步逼近。
陈利心里一咯噔:“你想干嘛?”
缨红并不答话,陈利赶紧滚下车来,缨红就在后面追着他打,远远的,在街角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叫你跟禽兽抢食!”
“你真打啊!”
“叫你跟禽兽抢食!”
“你谋杀亲夫啊!”
……
……
知府寿宴过后,整个江宁的焦点,慢慢转移到了下月的七夕。街坊瓦肆,灯笼生意越发红火,浓情蜜意的氛围,渐渐熏染了这座城市的气象。
忙完一段的柳笑侬,终于可以抽出空来处理自己的私事。自从上回帮忙燕伍班张罗包公戏后,白璟跟他的关系总算是破了冰,虽然谈不上好感,但起码能说上两句话了。
眼下,又不知道从哪里翻来的新主意,寿宴第二天早上,他身穿荆麻,脚踏草鞋,背着大砍刀,一个人提上六礼束脩,上门拜师学艺,把泰伯吓了一跳。
“我说柳公子,您这又是整的哪出?”
柳笑侬执弟子礼道:“好男儿应当仗剑行侠,惩奸除恶,小子仰慕燕伍风尚,特此求学武艺,上可保家卫国,下可周全妻儿,希望老泰翁成全!”
泰伯左右不是,叫来缨红和陈利来规劝,不想他意志坚决,最后只能白璟自己解决。
白璟淡淡道:“你出身富贵,家境殷实,我们这种游方戏班,多是鳏寡孤独,与你云泥之别,又岂可同园而习,你还是回去吧。”
柳笑侬却是不卑不吭:“圣人有云,有教无类,若以出身定论,白姑娘未免太过狭隘。”
白璟想不到他如此难缠:“我们燕伍班戏员都会拳脚功夫,你不通武艺,不能入园。”
柳笑侬从容应答:“据我打听,陈兄实不通武艺,不也身在戏班,还娶得缨红姑娘为妻。”
陈利乐道:“我可是龙威虎胆霸王枪第十八代传人,你这么说话很危险的知道吗。”
柳笑侬则是继续游说:“白姑娘,谁也不是天生武艺非凡,笑侬虽天资鲁钝,但一腔热血,可昭日月,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必能证明我是习武良材!”
白璟被他缠的没辙:“那好,在我们下月离开江宁之前,你都可以在戏班修习,只要最后能接住我三招,你就可以进戏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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