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利大喜过望:“兄弟有此神技,怎不早说!”
他催着高鸿渐给他易容,不然这阵子行动都不方便,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仓促的决定,让他几近崩溃的边缘。
……
……
傍晚酉时,天色渐暗。密不透风的州府牢狱,四处蔓延着阴暗与潮湿,进门开始,一路便架着篝火,墙上挂着烙铁等刑具,狱头们围在柴桌摇骰子,吆喝着买大买小,待狱卒过来通报有人探监后,这才停摆下来。
“狱头,这位是钱塘的柳公子,想要探视那伙戏班。”狱卒把人都领了过来。
柳笑侬打礼道:“不才与那戏班有些交往,此次代卢知府而来,规劝他们痛改前非,早日招供,还望这位大哥通融一二。”
他不动声色的掏了些碎银过去,狱头掂量了下银子,又扫了眼随行,一个是同样书生打扮的黑脸壮汉,自然是高鸿渐无疑。另一个随行婢女,一身碎花小裙,满头红绳小辫,厚厚的胭脂,把嘴涂成了香肠唇,胸前两团高峰,像是要从衣服里蹦出来似的,看的几个年轻狱卒龇牙拧眉,身体不自觉的离远了些。
看到狱头打量的眼神,柳笑侬解释道:“这是我的婢女小花,帮忙提点吃的进去。”
这位小花姑娘,正是易容乔装后的陈利,他把食盒递给一边的狱卒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终于可以放行。狱卒在前面领路,可这刚走出没两步,就被狱头突然喊住。
“等等。”
三人转过身来,心都是突突的跳,互递了眼神,穿帮了?
陈利瞪着高鸿渐:“我就说不行吧,把我弄成石榴姐,猪都看得出来。”
“柳公子……”狱头说话了,他那张黝黑的脸上,突然大嘴一咧,露出一排黄牙,“您这婢女真好看。”
“……”
……
……
还好有惊无险,总算混进去了。戏班的女眷们关在西头,学徒们就在一墙之隔,像霜打的茄子,气蔫在墙角,忽然看见柳笑侬几人,赶紧是爬起来吵吵嚷嚷,喊着救命。
狱卒踹了脚牢门:“吵什么吵,想要吃鞭子是不是!”他凶了一把学徒们后,对柳笑侬却是点头哈腰,“柳公子,这群犯人府衙非常重视,您最好抓紧时间,免得我们底下难做。”
“那真是有劳差大哥了。”柳笑侬也摸了点碎银给他,对方立马眉飞色舞,拜谢而去。
周转不过十步的牢房,四壁土墙,昏黑压抑,地上一层薄薄的草芥,虫蚁到处乱爬。
隔着牢房的栅栏,陈利见着缨红俯身在地,聚精会神的在找些什么。
陈利连喊了几声:“小包,干嘛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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