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秀被下了蛊,可是下蛊这事又找不到证据。就算有,官府也未必会采纳。
若是吴家肯赔钱,崔家也肯接受,就不会闹上公堂了。
既然上了,那这个仇,崔家兄妹绝不会轻易放下。
霸占崔家祖产的案子,当年是双方自愿的交易买卖,虽有失公平,最多也就是赔了银子还了祖产的事。
这案子根本不足以将吴家扳倒,而崔毓恒刚在官场崭露头角,虽说炙手可热,但眼下毕竟就是个小小的县丞,必不能影响断案。
而且,这个案子若是能将吴家下了狱去,贫寒学子皆效法崔家卖地,若一朝得中,再将买主给告了去,岳山不就乱了吗?所以赵知县绝对不会支持。
崔毓恒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递了状子,可见一定是有后招的。
崔家的后招会是什么呢?
现在不说,是为了案子,还是因为不能明说?
还有什么比中了梦蛊更不能明言的?
姜念心中一凛,赶紧将这个念头打消。
不能这样胡思乱想了,姜念赶紧拿了抹布,将铺子从里到外擦了一遍灰土。
有事忙果然时间过得让人不知不觉,吃了午饭姜念回了铺子,走到柜台前,准备将这阵子的账拢一拢。
忽地抬头,瞧见金安街上站着一个姑娘,正在向着铺子里张望。她见到姜念看她,又慌慌张张的低下头走了。
姜念皱了眉头,自己又不是什么浪荡公子,为什么要怕自己看呢。可心里却也没当回事,就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抬头又见那姑娘在小心地张望,不过这次并没注意到姜念看向了她。
正好,姜念用余光暗暗地打量她,还把千素扇打开了柜台上,又传音进去叫醒了然儿。
然儿在扇子上并没有出来,这时还有点起床气,老大不乐意的嘟囔:“姜姑奶奶,我还没睡够呢!”
“看见没有,左前方,那个花衣裳的姑娘。”姜念不动声色地给然儿指了一下。
“哪?”扇子上的水墨小蛇转了转头,又看向姜念。
姜念挪了挪扇子,正对着那姑娘,“那个在看我们铺子的。”
“噢,个子挺高啊,不过皮肤就黑了点。”然儿品鉴美人儿的眼光还是那么毒辣。
姜念失笑道,“眼睛挺大的,挺漂亮啊。”
然儿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她该不会是想找你爹爹吧?”
姜念还在偷偷看着那位姑娘,语气中带着些揶揄:
“应该是吧,她都在这看了半天了,你说我要不要去迎一迎这位客人啊?”
然儿好一会没说话,再开口时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还乐?一个姑娘家,看着也不像是什么爱好盆景花道的富家小姐,如今都找上门来,能是因你爹的手艺而来吗?”
姜念都要憋不住笑了,“你莫要逗我笑呀,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笑出声来了很尴尬的。”
“我说正经的呢!偏你是个没正形的。”然儿有点生气。
“好了好了,我们有正形的然儿姑娘。我错了,我不该笑。哎呀,她怎么走了。”姜念赶紧伸了脑袋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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