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街两旁屋舍林立,视野向两旁延伸还能看到成片的青砖碧瓦,白墙飞檐,与城外的黄土大道不同,硒恩郡作为恭州州治所在,城内基本都是青石地面,使得城中路况极佳。
欧阳大治突然停下脚步,眸光晦暗不明的打量四周,他总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薄膜包裹,真实而又虚幻……
街旁的早餐店,茶肆,绸缎庄,铁匠铺,酒楼都已开业,呼和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欧阳大治回过神来,“操之,去买些早点来,我们边吃边走。”
“哦,好的,你想吃什么?”王操之仿佛条件反射般自然问道。
“两个油炸粑粑(方言,饼状食物,不要误解),一个馒头,一个包子。”
王操之在一家路边摊上很快就将欧阳大治的早点卖了回来。
欧阳大治接过用油纸包裹着的早点,看着炸得金黄的油炸粑粑,喉结动了动,也确实是有些饿了,他从来没吃过这个东西,这个小吃是原主人的最爱。
由面粉,鸡蛋,葱姜,再把土豆切成丝,加水搅拌,放入滚油中炸制而成。
欧阳大治咬了一口,品尝了一番,微微点头,松软中有着清脆,又有土豆的丝滑可口,还带着丝丝香甜,就是微微有些油腻。
欧阳大治:“你两个馒头就够了?”
王操之双手捧着油纸包送至嘴边,对着一个白面馒头狠狠咬了一口,瓮声瓮气的回道:“减肥,我娘一天到晚就说我胖,不好找媳妇,说要是有你这么俊俏的儿子就好了。”
欧阳大治嘴角扯了扯。
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些人,看起来比自己壮实很多,结果一上称,发现他们才是正常体重。
而在城外,那群策马离去的少男少女此时亦是放慢马速,大家都在义愤填膺的指责欧阳大治与王操之二人,只是队伍前方的那位少女始终面色平淡,不发一言。
“雨婷,你为什么要去道歉啊?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们两人?即使打不过,城墙之上不是还有守军?”公鸭嗓少年仍然余怒未消的说道。
“冲撞了别人,道歉也是理所当然。”少女说到这里也就不在多言,并未有其它解释。
公鸭嗓少年有些愤恨地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想他身为恭州别驾之子,平时在硒恩城内横行无忌,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窝囊气?
那位沉稳少年看着少女的侧脸,目光复杂,他微微降低马速,叫来身后一位侍卫,低声言语了几句后,那名侍卫就直接调转马头,往城内而去。
那少女转头看了看,神色淡然,却是并未多说什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欧阳大治与王操之两人兜兜转转,七弯八拐,来到一条比芙蓉街还要宽敞许多的街道之上。
清源街,郡城中心街道,可容六辆马车并排而行,四周酒楼林立,以及大富人家的府邸,和一些官办机构,可以说是硒恩郡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墨灵堂就坐落在清源大街之上。
欧阳大治于王操之来到一座三进大院之前,门口有两座一人多高的石狮,甚是威武,大门半开,门房外的石阶下,有一老头坐在一条长凳之上,正悠闲的抽着旱烟,老头约六十来岁,穿一身深蓝色的粗布短衣,稀疏的头发被一条灰色布带缠绕在头上,仿佛戴着一顶圆帽,看见两人过去,吐出一口烟雾,打趣道:“大治,小王,迟到两刻钟,全勤没了啊!”
王操之走上前去拿起长凳上的一本册子,走向门房,哼哧哼哧地道:“不差钱。”
“嗤~”老头一声嗤笑,差点被旱烟呛到,忙转过身去对着门房中正在签字点卯的王操之道:“你这么说,你的心痛不痛?要是大治这么说,我还觉得有理。”
这就是王操之与欧阳大治的生活方式不同。按理说,王操之家开着小医馆,加上他每月不低的月饷,不说大富大贵,也可以算上小有资财了,但是欧阳大治却是父母早亡,只留给他一座独门小院再无其它,怎么说也是王操之更有钱才对。
但是两人对于花钱却有着不同的看法,王操之每月月饷按时上交父母,只留下少许的开销,平时也甚为节俭,基本不花钱,需要花钱的地方,也是精打细算,拒绝铺张。
欧阳大治却是不同,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该花就花,绝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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