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间有限,要不你把折扣直接算成钱转给我?”那点钱对年康适可有可无,但要是葫芦也有问题,那就不单单是浪费时间了。
“可以!”
翁大庆一咬牙就答应下来,随即瞪着张明说:“要是没问题,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正在喝茶的廖振中听到这话,对着正想开口的张明摆了摆手:“没必要打什么赌,古玩这行,看走眼也是正常的,况且,他连你提出的问题都答不上来,还没给你什么好处,凭什么要你答应打赌?”
“没事!我就跟他打一赌,如果我说的对,你把当初那根铁错金银天杖的钱还给我,而要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同时把这条手串送给年总。”
张明认为自己必胜无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当初损失的钱要回来,还能一解心头之恨。万一他错了,也不过赔一条手串,还是给年康适的。
“我这人不喜欢夺人之好,手串就不需要了,况且张老师也是好意嘛。”年康适看了看张明戴的那条紫檀手串,表面都盘出包浆了,不管这层包浆是什么物质,总归是一个人经常盘玩才形成的,谁知道会沾上什么,所以他一贯对木质的带了包浆的手串很抵触。
正在这个时候,方昊在刘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刘秘书下车之后,就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身上已经闻不到太重的香水味了,方昊也终于证实,自己的猜测看来是对的。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想勾引我,还是有什么阴谋?”
就在方昊琢磨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跟着刘秘书走进了会所的一个包间。
年康适连忙起身,笑脸相迎:“方老师,今天又得麻烦你了。”
三个人看到年康适去邀请的所谓特别厉害的专家居然是方昊,都特别惊讶,但他们也都认为,年康适这么精明的人,是不可能让一个百无一能的人过来鉴定。
于是,他们又开始猜测,方昊到底是为什么让年康适这么推崇?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方昊方老师,京城古玩圈里大名鼎鼎的青年俊才……”
年康适分别给大家做了介绍,方昊也客气地跟他们一一握手。
“时间有限,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方老师,需要鉴定的,就是茶几这对童子。”年康适示意道。
“行,我先看一看。”
方昊朝着茶几上的铜胎掐丝珐琅童子看了过去,这对童子一脚恭跪于地,手呈展开状,好似盼望有人疼惜般稚趣可爱,加上两耳肥大、眉开眼笑的天真顽皮模样,实令人很难不多看几眼。
说起来,在众多掐丝珐琅器来说,一般以器皿类居多,相对上以掐丝珐琅为题材所作人物造形掐丝珐琅器,则非常罕见,尤其以童子作造形掐丝珐琅人物,并成对出现更是屈指可数。
在方昊的记忆中,全世界各大的拍卖会上,出现的次数也就那么几次,也难怪,年康适花了那么高的代价,才把这对童子买到手。
片刻后,方昊收回目光,心里已经有了数,他抬起头来,眼睛看向张明:“张老师,我想问一下,你在这对掐丝珐琅童子上,发现了哪些问题?”
张明眉头微微一皱,听方昊的意思,是认为他错了么!嘿,到底年纪小,还是经验不足啊。
“咱们一个一个说,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
张明清了清嗓子:“首先一点,砂眼中没有灰尘沉结,它从乾隆时期传到现在,表面还有磨损的痕迹,你觉得可能吗?”
要说,现在国内对铜胎掐丝珐琅的仿制确实越来越逼真,以砂眼为例,造假者开始的时候,由于现代工艺的先进,造出来的铜胎掐丝珐琅的赝品没有砂眼。而老器是有砂眼的,鉴定者很容易鉴别。
造假者发现问题以后就造出了有砂眼的赝品,但因为真的珐琅器的砂眼中有长期形成的灰尘沉结,而新做的膺品中没有,鉴定者还比较容易鉴别。
于是,造假者便在砂眼中制造灰尘沉结,尽管终究还是可以在比较中辨别短期内形成的灰尘沉结和长期自然形成的灰尘沉结的不同,但已经给鉴别者造成了一些困扰。甚至还有一些赝品的灰尘沉结做得特别好的,连专家都很难鉴别。
但不管怎么说,历经数百年的保存,珐琅器表面的砂眼中,自然会留有沉结的灰尘,而这对珐琅器上却干干净净,张明认为这一点很明显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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