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动车厢有两个厕所。
林州没进去,就站在则所外边。
他心情很复杂,复杂在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还是对的,一味地追求刺激就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加有趣,然而沟杨村事件却让他看到了人性的黑暗面。
不是想象中完完全全是与鬼怪打交道,还有人。
“你怎么站在这里?”一打开门就看见林州,梁溪蹙眉看他,“有事?”
“嗯。”林州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你说我加入清洁者是对还是错呢?”
梁溪收回目光用纸巾擦拭手背:“不知道。”
走两步发现林州没跟上,她停了一下:“决定都做了,是错还是对走下去才知道,不必纠结的太早,惹得自己心烦。”
她打小跟着父亲接触到的多得多,沟杨村事件与她之前看到的相比不值一提,她迷惑的是那棵槐树后续会不会继续惹出祸端。
斩草要除根,有人看着自己太限制了。
“你说的对,”林州跟上她的步伐,“我们接下来去哪?”
“不回家难不成要跟你远走高飞?”
梁溪又恢复了以往毒舌的模样,林州可太习惯她这副样子了,顿时笑嘻嘻的讨好,“不不不,回家回家,回家挺好的。”
朗斯他们的终点站在别处,抵达壶水市的时候梁溪和林州下车了。
因为没告知家人自己的行踪,他们打车都到门口了家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拉着行李箱一路“咕噜噜”的走在鳞州路,平日里搬着椅子坐在家门口一摇一摇、话家常的老人不见了踪影,就连经常在树底下打牌的妇女也不见踪迹。
停下,梁溪视线扫了一圈后又继续前进。
倒是林州不敢前进,“我怎么心里怪怪的啊,梁溪你没发现这里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梁溪没觉得不对劲,“倒是你疑神疑鬼的才是最不对劲的一个。”
林州还是看这条空荡的街道心里慌:“这里都没人,你不觉得奇怪?”
“今天星期三。”梁溪背对着林州默默翻了个白眼,尔后拖着行李箱继续走向深处。
林州反应过来了,星期三不是打奖的日子吗!
就说这些人怎么突然不见,原来是打奖去了,难怪,难怪!
梁溪听到身后由于林州跑动带起的声音忍不住摇了摇头,有后遗症说明他准备进入另外一个状态,就是太敏感了。
入此行者,行之于行,动之于动,静则观乎四合,不形于色,不怒于声,不惊于异事突起,不安于风,道也。
父亲教诲谨记于心,梁溪不敢忘。
鳞州路分东路和西路,东路是小区,西路是平房,平房不过三层,以路为笔,划分东西。
梁溪和林州住在西路一带,房子挨着房子,一个两层,一个三层。
大概是都去东路那边打奖看彩票了,房子也安静。
梁溪站在门外迟疑要不要进去,姐姐也不知道在不在家,她害怕挨骂。
转念一想,姐姐骂就骂呗,反正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痛不痒的。
“吃饭吧。”
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姐姐不但没有给她劈头盖脸一顿骂,还煮了她喜欢吃的糖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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