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抓了抓头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低着头,再次垂头丧气地用手在地上胡乱画着圈。
“得,你不说算了,我还得伺候小姐呢!”
见采菊没有想说的意思,芷兰干脆也不管她了,直接越过她的身侧,推门进了房。
“怎么,她还舍不得进来?”
沈锦书手执着一只狼毫毛笔,挥挥洒洒地练了好一会字,见芷兰进门,头也不抬,直接开口问道。
她?难不成小姐已经知道采菊在门外傻呆了好几个时辰?
“小姐可是要传她进来?”
芷兰试探地问了一句,见沈锦书没有回答,便转身出了屋去传唤采菊进来。
“那个………芷兰姐姐,小姐………小姐………她………”
采菊支支吾吾地好一会,愣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个明白,脚一会往前挪动一会又缩了回来,就是迈不出一步来。
“哎呀!你舌头被剪了啊!我说你还磨磨蹭蹭做什么,没听到小姐传你进去么?”
平时看着挺伶俐的人,今到底是咋回事,怪里怪气的。
芷兰的耐心瞬间被采菊给磨地一干二净,直接拉扯着她进了屋。
“小………小………姐”
“噗!”
采菊这刚刚开口,芷兰就忍不住笑喷,小小姐?这是啥玩意,小姐还未成亲,哪就来的小小姐了?!
“说!”
沈锦书实在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样子,练字的手一顿,吐了一个不冷不热的话出来。
“婢子对不住小姐,辜负了小姐的期望………”
酝酿了许久,采菊眼睛一红,袖子抹了一把泪,扑咚一声跪在地上,时不时还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刮子。
“呲……”
正在收拾绣品的芷兰被采菊这么突然来的请罪给吓了一大跳,一不小心就让绣花针给刺个钻心疼。
“说吧,怎么回事!就是亏银子你也得让我亏个明白!”
瞧采菊这自责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香料肯定是亏损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且自己原本也就没指望能赚多少!
“亏了?你昨不是还说涨了三十文么?怎么会亏了呢?”
芷兰这下也明白采菊扭捏的原由,可这香料不是一直都挺好的么?怎么一夜就…………
“是,香料是涨了,可是………可是…………我们的香料………”
原来,采菊收购的香料都是来自南方未加工的原材料,而且,南方如今正是雨季,运过来自然是多多少少受了潮。
香料价格虽然猛涨,可实际上却是…………
“多少?”
不就是亏了银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未发话呢,这耳光子倒是先唉上了。
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傻丫头,沈锦书放下手中笔,左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适时地问了一句。
“啊?什么?”
采菊显然还没有从悲伤中反应过来,被这么突然一问,顿时有些懵晕了。
“受潮多少?一半?全部?”
“啊?婢子不知,没来得及细看…………”
这下该轮到沈锦书懵逼了,感情这丫头情况还不明确就这么跑到自己面前狼哭鬼号!
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那根弦不对,让这咋咋呼呼的丫头管理屯期货!
真特么愁人,这性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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