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终于醒了,可吓死你爹了!”
“……”
傅小官扭着脖子左右看了看,他并没有在那处冰冷的基地中,而是在一张温暖的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爹,这是哪里?”
胖子脸色一紧,“你别吓着爹,这是咱们家啊,你忘记了?”
“……哪个家?”
“还能有哪个家?就是临江傅府啊!”
傅小官闭上了嘴,满脸的难以置信,因为那处基地在极地,距离临江天远地远,莫非我真昏迷了数月之久?
“现在是哪一年?”
完犊子了!
胖子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过的神色,“现在是宣历八年五月初一!”
“你真不记得了?”
“你在临江楼上得罪了从京都来的贵人,被那贵人的手下给打了,昏迷了足足三日。”
傅小官腾的一家伙便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贼大,“你说,现在是宣历八年五月初一?”
“是啊,这日子怎可能记错?”
傅小官咽了一口唾沫,一骨碌下了床,来到了墙上挂着的那面铜镜前。
他惊呆了——
铜镜里是一张清秀还带着稚气的脸!
“春秀,秀儿呢?”
“张神医说如果你醒来饮食上要清淡一些,爹叫春秀去给你熬粥了。张神医还说你需要静养,你快去床上躺着,呆会爹吩咐春秀来喂你!”
傅小官咧嘴笑了起来。
我这是穿越之后再重生了?
那处基地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世界莫非是重启回档了?
一定是这样!
回到了我曾经穿越而来的那一天……胖子没死,真好,那么道院的那些师兄们也没死。
娘呢?
既然世界都回档了,娘这时候应该是在道院。
对了,“爹,那个贵人是不是户部尚书之女董书兰?”
胖子一怔,“你怎么知道?”
傅小官顿时就笑了起来。
五月的阳光从窗外而入,落在了他的脸上,并不炙热,很是温暖。
春秀正好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将粥放在了桌上正要说话,傅小官却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
春秀大惊,“少爷、不要……!”
胖子瞪大了眼睛,心想这儿子现在连身边的丫鬟也不放过了?
“给少爷炖一只鸡来!”
“爹,五月初五,我想跟着你去各地的农庄走走,对了,二娘有了身孕,得请郎中来给她开一副安胎的药。”
胖子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些陌生。
平时里那个就喜欢沾花惹草的儿子,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对家里的事感兴趣了呢?
莫非是那一棍子将他敲的开了窍?
这当然是了不得的好事,若是儿子真懂事了,这地主家的偌大家业便能放心的交到他的手里。
“好、好、好!我儿,长大了!”
胖子激动得眼眶一红,他转身走了出去,“春秀,侍候好少爷,去吩咐厨房给少爷炖一只老母鸡!”
春秀红着脸儿跑了出去。
此间清净了下来。
傅小官来到了院子里,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心里无限感叹。
这又活一世,当实现前世那伟大理想。
我,就呆在临江了。
这一辈子,就在临江舒舒服服的当一个逍遥小地主。
至于前世的那些妻子们,若有缘,就随缘。
若无缘,也不再去寻觅。
武朝就不再去了,虽然摘星台下有一座金山,但地主家不缺那些金子。
不去武朝,武帝武长风就不会死在大雪山下,就不会有武铃儿做出的那事,自然就不会有武天赐了。
对了,功夫还是得练。
就练道院的纯阳心经,还有那龟息大法。
端午那天见到董书兰之后,得将那个黑匣子取回来,不去金陵就不会有被迫离开虞朝的那些事,当然也就不会遇见那些人。
比如燕熙文,也比如燕小楼、虞问筠、苏苏、徐新颜以及司马澈等等。
对了,如果张沛儿真请了她父亲前来提亲,那就应下这事,她也不至于经历那么多的苦难。
人的一生可以如前世那般轰轰烈烈的去开创一番伟业,也可以如现在这样偏居一隅,去过那腐败的地主生活。
若是让自己去选,其实现在这种生活才是最喜欢的。
虽然会错过很多事很多人,但心安。
他转身走入了房间,取了一方砚台,磨了一砚台的墨,随后铺了一张纸,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
沉吟片刻,落笔而下:
一江烟水照晴岚,
两岸人家接画檐。
芰荷丛一段秋光淡。
看沙鸥舞再三,
卷香风十里珠帘。
画船儿天边至,
酒旗儿风外飐。
爱杀江南!
春秀正好看见,她飞奔而出,“老爷、老爷,不得了,少爷会作词了……!”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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