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距此也不过六七十里地,沈元景和令狐冲上午骑马出发,下午便到了张员外的庄子外面。
听说华山派的人过来了,张员外连忙出来迎接。华山派虽然式微,可君子剑岳不群依然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有他在一天,华山派就是一流门派,震慑周边宵小护卫一方平安自然不在话下。
居前的一位年轻人长方脸蛋,剑眉薄唇,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衣襟敞开,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神情,见到主人出来,便一拱手道:“华山令狐冲,见过张员外!”
华山首徒的名字张员外自然是听过的,刚才心底的一点失望立刻烟消云散,热情的拱手为礼:“令狐少侠真是朝气蓬勃,岳先生和夫人可好?”
“师父和师娘都身体安康,多谢张员外记挂!”令狐冲脸色一肃,回了一礼。然后他往边上一步,让出身侧的沈元景,介绍道:“这是我二师弟沈元景。”
张员外眼前一亮,眼前这人剑眉星目,面容俊朗,仪表极为不凡。面上虽然看着有些冷淡,但难得的是眉宇之间没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反而有种读书人清贵的文气。
引着两人进了主厅奉上茶点之后,张员外连忙让人安排酒席,并叫自己的儿子出来作陪。
沈元景只是性子冷,不喜与人多打交道,但待人接物一如常人,倒也没有拒绝宴请,只是趁着准备的这个功夫,让张员外招来那几个逃出来的庄客问询。
“确定是孤峰山?”
“肯定是他们。这伙人打北边来,功夫不高但极为凶悍,一个多月来已经做了好几个大案,听说西边的一个小村子都没了。”
“好。”沈元景问清楚了贼人的位置,又见几个庄客脚步轻浮的样子,便不再言语,任由令狐冲应付张员外的吹捧。
饭桌上果然有酒,沈元景也没有劝令狐冲不喝,只是再次申明了饭后便要出发孤峰山的想法。
见师弟执意要今天就走,令狐冲也不敢多喝,只能浅尝辄止解了解馋。不过随后张员外奉上的满满一壶酒,让他大喜过望。
酒足饭饱,沈元景和令狐冲还有两个庄客就出发了,行了约莫五六十里路,天色渐暗,马也乏了,便找了个小河边停住,准备歇息一晚。
两个庄客一位去拾掇些干柴,一位照料马匹,令狐冲也乐得清闲,美美的喝了口酒。回过头一看,沈元景正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打坐。
此时夕阳西下,映衬得天边的云彩金黄。微风悠悠,吹起一片枯叶落到河里,随着流水而去。
“师弟总是如此用功,平日不是看书便是练剑的,出来了也不歇歇。”
“根基不稳。”
“咳咳”,听到沈元景的话,令狐冲呛了一下。如果说沈元景的根基不稳,那华山其他二代弟子平日练的都是弹棉花么?
“师弟说笑了吧。师父那么严厉,都挑不出你的一点问题。平日虽然没有见你出过手,不过想来我这个大师兄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是根基不稳,我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华山派根基不稳。”沈元景也不多说,以这位大师兄的悟性,肯定能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令狐冲脑子一转,就知道了沈元景的意思。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就苦笑着说:“师弟你真是,弄得这酒都没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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