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戴子躺在床上,咳嗽了好几声,对坐在一旁的令狐冲说道:“大师兄,我已经好多了,要不然这就出发吧!”
他挨了麻衣汉子一掌,幸好带着疗伤药,才挺了过来,现在也是下不来床。不过前天一位刘家弟子外出采买被杀,众人才确定那伙强人,依然在附近守着。
这两天令狐冲心念外出报信的岳灵珊,但又不能扔下满屋子的人不管,心里苦闷,只是饮酒。施戴子看在眼里,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便提出要一行人出发,去往恒山。
“五师弟,你伤得重,还是等养好再说吧。”令狐冲又灌了一口酒,回头说道。
“咳咳,我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伙贼人守在外面,无非忌惮大师兄的武功。他们进不来,可我们得出去,食物已经不多了,与其坐困愁城,不如搏一把。咳咳咳!”
刘菽也跟着说道:“施师兄所言甚是!我刘家全赖华山派众位师兄的帮忙,才得以幸存。如今又累得施师兄受此重伤,早就过意不去,若岳师妹和陆师兄有个闪失,我等百死也无法赎罪。莫说令狐师兄还愿意带着我们一起,便是独行去寻岳师妹,也是应当。”
令狐冲拿眼一扫,屋内众人皆点头称是,便不再纠结,叫众人收拾行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驾着三辆马车出发。
行了不过半天的路程,一队人马从后面赶了上来,粗略看去,有二三十人。
除了上次那个麻衣汉子和十四个黑衣蒙面的人,这次又多了八个生面孔,其中七个只是蒙面,衣服却宽大一些。打头的那个面容露在外面,甚是怪异。这人没有鼻子,脸孔是平的,就像一张白板一般。
看到这人的样貌,令狐冲顿时回忆起小时候,师娘用“你再哭,白板煞星来捉你去了”的言语吓唬过岳灵珊。当下他抽剑在手,凝神戒备。
这伙人跳下马来,把众人团团围住。白板煞星说道:“那岳老儿不肯下山,这些人没了用处,都杀了吧。”他声音尖锐,像是刀尖划过铁板一样刺耳。
令狐冲听到“岳老儿”三个字,顿时心里一惊,霎时明白了自己等人不过是诱饵,又听到师父没有上当,心里一松。
麻衣汉子低眉顺耳的回了声:“是!”然后就要扑向了令狐冲等人。
这时,一匹马从另一方向射了过来,转眼便到。马上坐着的一名白衣人双脚一蹬,自马上跃起,从黑衣人头顶越过,飞到了令狐冲旁边。
“元景!”这人正是沈元景,令狐冲大喜,然后又一惊,问道:“师弟你怎么在这,师父他?”
“嵩山派带人上门闹事,被师父和我打发了。接着我便即刻下山,日夜兼程,赶了过来。虽然不熟路途,耽搁不少时间,不过现在看来,还不算晚。”沈元景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皱眉道:“恒山派没有来人?”
令狐冲心里一突,勉强说道:“兴许是耽误了些时间,恒山派的师太们毕竟不如你一人来得自由。”岳灵珊虽然早就做了师姐,但令狐冲激动起来,还是叫她“小师妹”。
“沈元景?”这边师兄弟叙话,那边麻衣汉子却有些吃惊,叫道:“你不是在华山面壁思过么?”白板煞星“哼”了一声,麻衣汉子这才知道失言,说道:“你来的正好,先送你们归西,再把恒山派师太,给你们一并捎带过去。”
令狐冲一听,顿时放下心来,看来岳灵珊平安抵达了恒山。看这麻衣汉子的意思,是要处理过他们,再去找小师妹的茬子,令狐冲心里顿生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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