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才出到城外,就听得城里有灯火亮起,呼喝之声传来,想是凌退思差人守住了城门。
凌霜华只穿了件单衣,夜深露重,冷得发抖,丁典一边走,一边渡过内力,助她御寒。他本是荆门人,对此地颇为熟悉,借着月色,领众人朝往外赶去。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寻到一处小山,树木茂盛,四人生起火堆,沈元景削出四只竹筒,打来溪水,丁典到附近掏了只野兔回来,烤作金黄,虽无调味,大伙也吃得颇香。
团坐火堆之旁,凌霜华靠在丁典身上,目光灼灼,说道:“今日多亏了少侠,否则不但我已然丧命,恐怕典哥也逃不脱暗算。到了现在,都还不知道恩公的姓名,还望指教。”
“在下沈元景,你们也无需叫我恩公,我亦非全无目的,不过是觊觎丁兄身上的神照经,各取所需罢了。”沈元景坦然说道,毫不掩饰。
丁典连忙说道:“不过一门武功,何能及得上霜妹之万一,恩公既然想学,我如数告知便是。”说着,他口里念道:“内力自长强拔起,走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诸穴,一路向上,必如破竹……风府、脑户、强间、后顶,当徐徐而行,至于百会……”
沈元景用心记下,默默揣摩,只觉此功远在紫霞神功之上,比之明玉功,也别有神妙,单从疗伤一面,更是胜出不少。难怪丁典被穿了琵琶骨,还能行动自如,不受影响。
丁典念完一遍,又开始念第二遍,他暗暗对照,并无删改或是遗漏,这才放心。待丁典要读第三遍,就抬手阻止,说道:“我已然全部记下,无需再念了。”
三人有些吃惊,狄云两眼生羡,他资质一般,非有人肯教,难以学会。丁典又道:“还有那连城剑诀,我也一并告知沈少侠吧。”
沈元景摇摇头,说道:“不过是些金银财宝,藏在江陵哪个寺庙里面,也不紧要,无甚好听的。”
丁典既惊讶于他知晓得多,也敬佩他不为金钱所动,赞叹道:“沈少侠高风亮节,世所罕见,丁某佩服。”
“人皆有所欲,我是贪图你的神功,你俩要的却是长相厮守。”说着他手一指狄云,说道:“这小子一副糊涂模样,也应是有痴迷之事。”
凌霜华见他一副少年模样,却老气横秋的说狄云是小子,不觉莞尔。
沈元景打坐了一夜,待到天色将亮,才自收功,寻思道:“神照经果然是疗伤神功,只是入门,内伤便好了许多。如此看来,最多不过两年,便能恢复。正好早些出去,不至于耽搁太久,让三哥和大舅担心。”
不一会,其余三人也都醒了。丁典去摸了两条鱼,熬成汤,四人喝了,即要离开。
凌霜华问道:“我准备和典哥寻个地方,隐姓埋名,狄云小弟若是没个去处,先跟我们一起将就些时日吧,只是不知沈公子意欲何往?”
沈元景想了一想,迟疑道:“我应该会去华山。”丁典有些奇怪,道:“华山上不过是些道观,沈少侠过去做甚?”
“只有道观么?”沈元景一怔,缓缓说道:“我有些个故人曾居住在那边,总是要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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