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不理会什么礼仪,纷纷离席,自顾自的找人交流起来,将个庄严肃穆的大殿,弄得跟个酒楼一样。李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只能闷声喝酒,说不出话来。
宴会一直持续到正午,日将中天,也是李栋定好的时间,众人仍旧是不停歇,宛若这只是叙旧场所一般。
李炔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无人理会,他又连咳三声,从头到尾端坐在位置上的苏玺冷冷的说道:“吴王咳个什么?难不成四年前的剑伤还没有好?”
这句话可把对方气炸了,就要开口理论,突然众人一静,纷纷看向殿外。只见一人,身穿明黄龙袍,大步的从门口踏进来,几步的功夫,走到了主位。
沈元景听到好几人惊咦一声,心里也暗自戒备。这人来的无声无息,武功着实可怖。
他一眼望去,这人面相确实苍老,如同百岁一样,比殿内所有人看着年纪都要大,感应其身,也是一片空荡荡的,毫无生机。
李炔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这人应该就是李栋了,他坐到主案之前,众人也纷纷归位。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大都是些熟面孔,好得很。”又一指沈元景道:“这位想必就是名震天下的沈公子了吧,果然年少,叫人妒忌。”
在场之人哪个不妒忌沈元景在这个年纪,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不过是没有像李栋这样感同身受罢了。
李炔给李栋的酒杯里续上酒,他又饮尽,道:“今日诏令大伙来,除了想见见几位从没见过的朋友外,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他顿了一顿,喝道:“苏玺,你苏家不过一齐国王室养马的马夫,还养死了当朝公主心爱的宝骏,若非我李家先祖求情,早就被车裂而死了,焉能有今天的传承?
其后我先祖更是赠那马夫武功,助起建立家族,其后数百年间,庇护了苏家无数次,才有你们现在的辉煌。怎么,见到我李家衰败,你们又开始反叛了么?今日这第一件要事,便是要清理叛徒!”
沈元景心道:“果然是姜桂之性,老而弥坚。到了这般田地,这人还不忘替家族着想。不过苏玺既然赶来,也不会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那苏玺面色肃然,起身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体说道:“先祖得李家之助,方能发迹,自不是假。可从前苏家立族至今,早就还清了,还多出很多了。
初祖为了报恩,替李家背过,被砍头而死;十祖为了替李家打下天下,战死在皇城外。还有其他牺牲的人数不尽数,光陨落掉的宗师高手,就有四十位之多,其中订立地榜以来就有八位。”
苏玺说道最后,已然是非常激动,道:“反而李家这几十年来,是如何对待苏家的?好好的乘州之地,只剩下了一半,其中还有半郡,竟然是李家掠夺的。”
说罢,他一指沈元景,说道:“这般不公,连沈公子这外人都能看出来,你李家有何资格怪我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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