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挥动树枝,说道:“我教你的,简单一些。这是剑一,乃是后面剑法的总诀,暗合易经,有三百六十种变化。其下就是剑二,可破解天下各种剑法……”
他一一演练,从剑一说到最后的剑九破气式,乃是将独孤九剑发扬光大,融合了所学的各种剑法,以应对各类招数,算得剑法之总汇。专精上虽然比不过他懂的其余几门剑法,广博之处,尤要胜出,且攻中寓守,守中带攻,攻守兼备。
等他说完,寇仲哀叹道:“师父,你这不公平。为什么小陵的剑法,就一二三四,一直到九,简单又好记。我的一招就是十四个字,听得人头都大了。”
沈元景奇怪的看着他,说道:“怎么,你和人对决时候,边打还边要念出招数来的么?”
寇仲这下便无话可说了,只得老老实实的接受了这莫名其妙的刀招,并在心中暗自决定,以后打死也不跟人说,若有人问,便说是刀一、刀二直到刀六。
……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已经是中元节了。
沈元景叫来二人,说道:“我观你们已然将我所传授的武功练得有模有样,我也不须担心你们无法自保。如此你们去吧,去到江湖上闯荡一番。”
两人身躯一震,寇仲连忙过来,嬉笑道:“师父,我们俩练功时日还短,这三脚猫的功夫去当江湖上,不是给人一下就打倒,丢了你老人家的脸,还是留我们在你身边,多练练吧。”
这段时日算来不长,所食也简陋,可是二人此生最为快乐的日子了。每日醒来再也不用担心交不上份子钱,被言老大拖去一阵毒打。
随便捉鱼猎兔,最不济弄些野菜野果,沈元景也从不嫌弃,每日上午教授两人四书五经,道家典籍,甚至性子来了,还砍了竹子,做成笛箫,教两人吹奏。
如此的生活,两人怎会愿意离开?
沈元景叹了口气,说道:“若是身在太平之时,你们自然还差得太远,练个十年八年,我才会准你们出山。不过当今是在乱世,时不我待,真等你们慢慢成长,时局早已稳定,我来此世又有何意义呢?
我要出山了,你们也去吧,去到江湖里头,从战斗中成长,从厮杀中进步,这可比枯坐在此练武,所得要多的多。”
两人听到这样,便知他主意已定,齐齐跪倒,眼眶含泪,说道:“师父,那我们出去了,没有我在你老人家身边,可得照顾好自己。”
沈元景哈哈一笑道:“何必如此做派,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是我无钱养活你们,你们亦无钱供奉,不若早早分开,等发达了再来相会。”
徐子陵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放心,我们一定能扬名立万,不丢我们华山派的脸。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弟子一定办到。”
沈元景说道:“却也有两事。一则要你们替我去行侠仗义,不过须得记住遇到坏人,不拘男女,除恶务尽,千万不要留手,放这些坏人再去祸害其他人。
第二便是等你们觉得武功可以了,去把华山清理出来,咱们好在华山上论剑。”
两人牢记在心,刚要作出保证,就见他一跃到船上,说道:“你们也不要害怕,若是路上有人以大欺小,不妨报出我的名头,让人知道,你们也不是没有靠山的。”
说罢,小渔舟逆流往上游行去,越走越远,接着两人又听到一声:“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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