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笑了笑,说道:“于皇帝的宝座相比,表亲算得什么?李渊虽尚未举事,可杀掉朝廷派去的属官,拥兵自重的消息,你们应当听到了吧?”
杨侑摇头道:“此事唐公已然上表称罪,乃是那人太过跋扈,辱及了唐公之母,他基于义愤,才动手杀人。我也派人前去查证,的确是其酒后胡言乱语,该杀!不知唐公之母,亦是皇爷长辈么?
至于拥兵自重一说,纯属无稽之谈,那是皇爷临去江都之际,下诏让唐公便宜行事的。”
沈元景眉头一皱,这些天来,他不断的打探消息,纠正前世从史书上看来的记录,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的错漏。
他正要开口,旁边骨仪说道:“殿下,我以为这位沈公子说的话有几分道理,那属官之死,其中有些蹊跷,况且唐公拥兵甚多,不可不防。”
卫玄反驳道:“你懂什么?唐公忠心耿耿,若是听信一个外人胡言乱语,就去猜忌,惹得他生出反意,岂不是弄巧成拙?
况且现下唐公为了此事,派了世子李建成,及嫡子李元吉、庶子李智云上表请罪,人还在城内,若要造反,是不要这些人的命了么?”
骨仪冷笑道:“汉高为了帝位,亲爹都不顾,何况儿子?除去这三人,李渊还有李世民这样的嫡子,有甚好怕的?”
这两人之间早就有些不对付,现下又来争吵,杨侑有些不知所措,看向阴世师。三位重臣之中,其得授西京留守,最得杨广信任,平素大事,也多听他所言。
阴世师沉吟片刻,说道:“天下局势糜烂,野心之徒纷纷反叛,就算唐公不生出异心,难保他手下不动心。骨兄所言,不无道理,我们需早做好准备。
代王不妨下诏安抚,正好宋老生与屈突通驻扎在北面,再密令他二人暗中防备,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自会懂得如何处置。如此既不会打草惊蛇,也不至全无防备,殿下以为何如?”
卫玄阴沉着脸,说道:“要是我们防备唐公的消息泄露了,又该如何?”
阴世师不以为然的说道:“若其真有野心,我们先发制人,定会对其产生震慑;若是对朝廷忠心耿耿,想必能够理解朝廷做法,是不会有怨言的。”
卫玄语塞,杨侑和骨仪纷纷点头。这一番事情就此定论,四人又把目光放回一旁的沈元景身上。
阴世师说道:“此番还要多谢沈公子提醒,观公子拒杜伏威,杀朱粲,也是心向朝廷之人。只要你肯说出杨公宝藏的秘密,凭借这一番功劳,想必陛下也不会吝惜一个列侯之位。”
沈元景说道:“让我此刻到你这穷途末路的朝廷做官,我傻了不成?”
杨侑不悦的说道:“我虽敬重沈公子为朝廷所做之事,可也不能由你三番五次的诋毁。你若肯将杨公宝藏交出来,便如阴公所言,仍旧不失封侯之位,倘若冥顽不灵,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沈元景道:“看来我今番入宫,就是一个错误。不过你以为凭借眼前三人,及躲在一旁的护卫,就能胜过我,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阴世师等人听他叫破埋伏,不禁脸色一变,齐齐挡在了代王眼前,又一声轻啸,那埋伏之人,纷纷现身,将沈元景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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