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点点头,请他坐下。他这才松了口气,不敢耽搁说道:“请沈先生下令,速速攻城,有避尘在城中为内应,大事可成。”
“稍等片刻。”沈元景抬手止住,等李世民匆忙赶来,才道:“你从头仔细说来,不要隐瞒。”
赵德言暗中思忖两人关系,心知对方是要自己将事情讲明白,好判断他之来意,不敢怠慢,连忙道:“自邪王在塞外同大明尊教结交上,我与避尘、席应便投效了王世充,欲要助他成事。
邪王联络众方,拟定了梁、江淮、夏三国同时出兵,以及关中、巴蜀两处起义,多家攻周的计划。介时王世充便可假意与原瓦岗诸将对峙,暗中却直取长安。
待到大局定下,又一起归徐,再齐心协力清君侧,驱逐慈航静斋,便可重现上古大周王朝与诸侯共天下的盛世。”
李世民听到此处,脸色十分沉重,坦言道:“我周国纵然强盛,但要同时应对如此多的势力,确实难以抵挡。你等这个计策亦可用阳谋。是以你们并非是要瞒我方,而是不可使慈航静斋与阴癸派察觉罢?”
“周帝果然英明睿智。”赵德言脸上露出敬佩的神情,又冷笑着说道:“那两帮人,恐怕是魔怔了。慈航静斋成天叫嚣除魔卫道,若非寇徐二人对其言听计从,后面又有宁道奇、了空等为之张目,且看杜伏威、瓦岗、王薄、独孤阀、宇文阀,还有南海派、大江会之流,哪一个会理会她们。
至于阴癸派,只能说陷入疯狂的女人不可理喻。明明是我魔门崛起的大好时机,连邪王亦做出让步,立誓十年之后,将领袖的位置让予婠婠,可祝玉妍偏偏不愿,要自己争。林士宏守成之辈尔,只一岭南宋阀,就能将之钉在豫章无法动弹,拿什么和中原群雄争?”
眼见着大业功亏一篑,他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破口大骂道:“最离谱的是王世充,庸才、蠢货,竖子不足与谋。便是周帝未遣派李靖在潼关铸起防备,他也无有能力攻下长安。
杨公卿乃是他手下第一大将,生生被他任人唯亲逼迫得拥兵自保;欧阳希夷乃是他之挚友,威名远播,被他勾结大明尊教伏击,几乎身死,逃到杨公卿营地才保得一命。唉,这次大乱,便是他俩联络上了寇仲。”
“嗯?”李世民沉声问道“寇仲?赵先生可否详细些说,怎么又扯到寇仲了。”
赵德言叹道:“我从头来说罢。那时我们定好了计划攻打长安,本应是王世充亲自领兵,可他畏惧沈先生的威名,不敢动身,竟然找了个替身,又让他那废物儿子王玄应总领大军。
这废物一路拖拖拉拉,好容易到了潼关,听闻沈先生击杀傅采林,陛下大败窦建德,便吓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回了洛阳,大好计策,毁于一旦。”
说着他又自嘲一笑,道:“好在他没有动手,若不然他那点末微伎俩,只需李靖一支偏军,就能击穿他那几万大军,我恐怕都活不到今日。
那时我等十分失望,欲要掌控大局,做最后一搏。于是邪王设下计策,在北面让毕玄灭了大明尊教,我等借着一场寿宴,迅速控制皇宫,软禁了王世充。可惜杨公卿早就对他失望,未能前来赴宴,留下了隐患。
杨公卿早在前次寇仲帮助王世充对付李密时候,就对其敬佩不已,更有欧阳希夷不知什么时候和那两个小子勾搭上了,于是就有今夜的反叛。”
李世民恍然大悟,正要说话,冷不丁沈元景突然道:“寇仲是叫你们埋伏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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