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欲和峨眉为敌,只是对方太过霸道,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又有人暗中偷袭,若是他本是不济,岂不是要落入个不死也重伤的境地。
现下对方又随意乱扣帽子,他再不表现得强硬一些,取回芝人芝马之事定要生出波澜,说不得那两个神物就成了峨眉自养之物。
场上气氛顿时紧张,连许飞娘也不敢怠慢,暗扣飞剑。那齐金蝉还要再说,却吃姐姐一把扯回,见齐灵云脸色沉重,已把飞剑取出,也懂得轻重,只把手深入兜内,摸出两颗金丸,分别捏在左右手心。
沈元景轻蔑一笑,转身便走,敌不动他也不先出手,若是哪个敢动,定是雷霆一击。
却是齐金蝉按捺不住,鼓着腮帮子,两只小手齐齐一挥,两颗金丸破空而出。
沈元景正待还手,却察觉遥遥一道金光掠过,眨眼就到了眼前,又听得一声轻喝道:“金蝉住手!”来人伸手一指,两颗金丸转了个弯,落到其手中,滴溜溜的打转。
但见一位五十许的道姑落在地上,手持一柄拂尘,气质冲淡,一身仙气。齐灵云脸上露出轻松神色,连忙与许飞娘上前拜见,口称“餐霞大师”。
齐金蝉也奔了过去,却被餐霞大师揪住剩下的那个发髻,责备道:“你怎地如此淘气,拿了我予你的金丸背后伤人?”
说罢,又摸了摸他另外一边脑袋,心疼的道:“却是怎么回事,闹到这般田地,叫人把你这小角都给割去?”
这时齐金蝉才察觉不对,伸手一摸,顿时哇哇大叫。齐灵云便将个中曲折,小声的说了出来。
餐霞责备了她几句,又转过身来,行礼之后,说道:“这姑娘虽然办错了事,可本心总是好的,生怕这处盛景也遭了劫难。沈道友要稍稍教训,自无不可,只是为何出手不留情面,欺负一个小小顽童?”
这老道姑看似仙风道骨,一副讲理模样,谁料也是这样护短,沈元景嗤笑道:
“错便是错了,出于好心便可不担责任么?你家的孩子不好好管教,在外自然有别人替你管教。再说我若真不留情面,你现在看到了就不是断发,而是断头。”
餐霞脸上怒气一闪而过,淡声道:“凭你如何去说,也是你先擅闯他人领地,不对在先。”
沈元景诧异道:“怎地?你峨眉派在这九华山上钻了个洞,整座九华山就都是你们家的了?你自己来说,那个锁云洞与这醉仙崖隔着多远?”
齐灵云站出来道:“锁云洞只是家父家母的别府,放我们姐弟娱乐而已,自不敢将醉仙崖也圈进去。只是如道友所说,名山盛景,天生地养,我等既然取用了九华山之地,自然也需用心维护。”
“只许你家在此开府,便不准别人来么?”沈元景倒也不觉得两株灵芝有何见不得人,只是对方这样咄咄逼人,让他不甚服气,立时摆开架势,说道:“算了,说了这般多,你们始终不信,要与我为难,那便在剑上见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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