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及剑法,凌浑点评道:“如那齐灵云之剑虽稚嫩,但也足见灵秀,颇有潜力。至于餐霞、晓月之流,剑术规规矩矩,并无出奇,所依仗者,不过法力而已。
白矮子算走偏了路,这辈子法力还能提升,剑法就算了,还不如朱矮子有前途。只是这两人可谓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亏得还有一分正义之心,否则定是为祸众生的大魔头。”
凌浑遇到真心实意佩服的人,从来不敢拿捏姿态,又半是请教,半是探讨,最后说自己这一路剑法,更是放出飞剑,在空中演练一番,开口问道:“沈道友以为如何?”
沈元景道:“凌道友剑法与你性情相和,一般的肆意,又专走偏锋,刁钻难防,足堪大家。当日你确实留了手,否则那尚和阳的七情网决计拦不住你。”
凌浑哈哈大笑道:“沈道友说话倒是不拐弯抹角,直指我的短处。”他这路剑术也是当年被白谷逸毁了躯壳,附身乞丐后,基于气愤而创出的。
本算是随意之作,可后来御使起来,发觉十分贴合性情,威力还要超过大多数的法宝。他手头本就无有几件宝物,骤得此法,自然是大喜过望,几番钻研,又四处挑战,才有今日之成就。
笑过之后,他又道:“不过小红贼也留了一手,那魔火金幢并未完全发挥威力,要不然也不会输。”
沈元景也点头称是,叹道:“这些个称尊一方的,果然是没有一个好相与。非但法力高深,算计人的手段更是不凡,晓月禅师就算明知,还是要承情。”
凌浑说道:“这老和尚从峨眉出走,苦心孤诣,熬了多年,终于坐上了这大教之主的位置,巴不得多欠下人情,换得四处相帮。
道友今次五台之行,大放异彩,独领风骚,把他风头盖过,若不是最后挫败了林渊的傲气,他定会记恨在心,哪里还会又吩咐许飞娘,似要再拉拢你。”
沈元景轻笑道:“我纵然与峨眉不和,也断不至于落到与五台派这等近乎邪道之辈为伍。只是这等人虽然讨厌,却也晓事,一味奉承,倒是叫我不好无故出手。”
“确实。”凌浑点头道:“毕竟晓月禅师出身正教,懂得以外功减轻天劫的法门,就算拜在哈哈老祖座下,也从不为恶,纵然不与他深交,倒也犯不上为敌。”
说罢,他笑了笑,又道:“不过道友今番和峨眉起了冲突,若再不理会旁门,总不至于要投身魔教吧?这么多敌人,你倒是不怕,可你这小徒弟日后外出,可真是举世皆敌。”
沈元景道:“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何至于此。”他将当日醉仙崖一事说了一遍,又说起今日冲突,道:“幸亏那小和尚冲动,给我抓住了口实,逼迫那两个矮子立誓,不可以大欺小,如此倒也不碍事。
否则他峨眉家大业大,弟子众多,死几个不妨事,我却只这三四个弟子,少一个都心疼得不得了,真要被他们拿捏住。”
凌浑却是不信,笑道:“只你今日表现出来的剑法,不请出那几个老怪物,哪个及得上你?真叫你跑脱了,现下又无法算计,哪家都不可能日夜候着你。
况且你还有那广成大圣遗留的九天元阳尺,如不是有能与匹敌的法宝,或是法力胜过你许多的高人出手,能奈你何?”
见他目光灼灼,沈元景立时就知道对方兜了半天,把话题引到九天元阳尺上,终于是要谈及今日来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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