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笑道:“道友现下也得了天书下卷与副册,开派之时指日可待,还有什么好叹气的?”
凌浑苦笑一声,说道:“我从前也以为有了传承道书,便可高枕无忧,只是几十年前五台派与峨眉派争斗一事,让我心头惶恐。
身为一派掌教,若无一桩护身的至宝,弄不好要和那混元祖师一样,被人暗算兵解,多年辛苦成就的基业,一朝丧尽。偌大门派,还不是风流云散。”
他感叹一番,却已经无可奈何,九天元阳尺这等至宝,谁得了也不会轻易让出,争不过,抢不得,勉强定了定神,说道:“正如晓月禅师,恨了齐漱溟不知多少年,一点办法也想不到,反被逼得出走。
到如今肯出面,除背后有几个靠山外,定然是得到了什么厉害的法宝,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件。”
凌浑言语之中颇有些羡慕,又将杯中茶水饮尽,自笑了一声,说道:“不知为何,我见了道友倍觉亲切,不知不觉就吐露了许多。”
“却是我之荣幸。”沈元景哈哈一笑,吩咐余英男道:“且拿我教你的法子,在传声台放出消息,让你二师兄取一坛美酒过来,凌道友恐怕喝不惯清茶。”
凌浑闻言也自大笑,连声道:“是极,是极。还是换酒来,省得我牛嚼牡丹,糟蹋了这灵茶。”
沈元景说道:“却说晓月禅师的法宝,我只知其一,便是那埋藏在黄山紫金泷中,前古共工氏用太乙元精和万年寒晶融和淬炼而成的断玉钩。
他得了此宝,自认不惧长眉真人留下克制他的石匣飞剑,否则断不敢和峨眉为难。要不然那齐漱溟和玄真子祭拜石匣,他哪里还有性命在?”
凌浑自然是听过这桩法宝的大名,出手后能化作两钩金红光华,专破飞剑飞刀,厉害非常,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至宝。不过只此不足以成事,晓月禅师定然还有依仗,就难为外人所知。
“他好好的一个玄门正宗,却投入旁门当中,未免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凌浑摇摇头,又道:“如我这般,自认资质和法力不落于人,却要受此蹉跎,天道真是不公。”
沈元景点点头,也觉若不是陈教主闹了个天翻地覆,这方世界的天理实在荒唐,怎可因为一人得了大造化,便能把未来算得死死的,无论良才美玉还是真法重宝,尽数拢到门中。
“旁门之路的确艰难,便是连山大师那样的人物,仍旧是功亏一篑。”沈元景叹道。
凌浑也自跟着叹了口气:“连山大师的确可惜,境界与法力均已能够成就天仙,却发下宏愿,要把诸方异派化邪为正,不惜身入旁门,亲犯险恶。
无奈成道时节,万魔嫉视,群来侵扰,又无人帮他守护,终致失了元胎,以身殉道,可敬!可叹!”
沉默了一阵,他又郁郁的道:“我可没有连山大师那般志向,也不敢和峨眉、武当比肩,只想如那青海天灵子,能留下一点传承,都难如愿。”
这时司徒平带着一坛子酒匆匆赶来,沈元景给凌浑到了一杯,不经意的说道:“道友何必沮丧,要是旁的东西还不好说,只是这威力宏大的法宝,我却知道好几处有,就看你作何想法。”
凌浑心神一震,抬头看来,脱口而出道:“请道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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