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从法宝囊中拿出十几面阵旗,打入四周,又掐了法决,将阵法发动,将出入口诀说与石生听了,便要离去。
“你真的是不是金蝉哥哥?”石生问道,见对方摇头,带着哭腔说道:“母亲走时,曾说等洞外石上瀑布干时,便是我出头之日,到时候金蝉哥哥就会来接我。
可那瀑布已经干了三年又三年,我一直没有等到人来。难不成还要我孤苦伶仃的再等三年,可那时候,他会不会来,我也不知道。”
一个幼童,孤零零的待着荒无人烟之地十多年,也是可怜。况且母亲留下话语也全不能做数,更添凄凉。
沈元景叹口气道:“你若要遵照你母亲的命令,那便在此等吧;如若不然,跟我回去,总也少不了你一个容身之所。”说罢,站在原地不动,等这小人儿做决定。
石生抽泣了一会,把牙一咬,泪水抹干,说道:“你既然是我外祖父的好友,定然不会骗我;我也感受到你没有恶意,我跟你走!”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好,我便收你做个徒弟。”
石生心头悲戚稍减,这才请他进来,仍旧躲在石头后面,说道:“我母亲曾经留下一身衣衫,只是我道法浅薄,取不出来,你能不能帮我?”
沈元景来到洞中,但见怕那边石壁里头隐约有一人影,伸手放出一道剑气。只听“叮”的一声,落到壁上,消散无形。
他轻咦一声,仔细看了看,说道:“极乐真人的剑法果然高明,看来须得要用几分力气。”一道青光从袖中涌出,落到石壁上。
顿时四壁隐隐传来雷鸣,洞口不住摇晃,忽然又光华一闪,方才那面石壁平空缓缓倒了下来,丈许方圆大小,落在地面,成了一座小小石台,上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个道姑。
石生定睛一看,慌不迭地跑了进去,抱着那道姑放声大哭,不住口喊亲娘。
沈元景见道姑身旁一物黄澄澄地发光,还堆着一些锦绣。拿起一看,原来是一个金项圈和一身华美的小衣服,猜是道姑留给小孩之物。
等石生哭够了,便将一身衣物给他穿起,又将那金项圈给他戴好,果然是粉装玉琢,和天上金童一般精神。
那衣衫里头,还有一封柬帖,外面只写着“见衣辞母,洞壁重阖,见机速离,切勿延搁”十六个字,里头是说陆蓉波算计时日,才做了一番布置,又留了一身衣物予石生,望他行走正道。
石生思念母亲,又是一阵哭泣,良久才抬头来,怯生生的问道:“师父,咱们门派是正派么?”
“哈哈哈哈!”沈元景一阵大笑,轻轻抚摸他头顶,说道:“我门中有广成子传承,也有吕纯阳嫡传道法,你说算不算得正宗?”
石生自然是听母亲说过这二位道祖,放下心来,祭拜一番母亲,又要请沈元景将她遗体封禁,勿使外人打扰。
沈元景摇摇头道:“我方才说过,今番天机混乱,早晚被一些狂徒找到此地。若见这洞府与石壁神异,妄人定然以为是有宝物,要生出不好心思,岂不是令你母亲受到滋扰?
况且你母亲元婴还在紫云宫,就算解救出来,现下也不是飞升的好时机,还是将她躯体收起,将来未尝不能两身合一,重衍造化。”
他递过一个玉匣,并一枚丹药与一块温玉,石生接了过来,将丹药与温玉放入母亲口中,又将遗体依依不舍的放入玉匣封禁,这才跟着沈元景踏出这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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