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珍在东京城外被刺杀的消息,终于传回到了析津府。
孙淳跪倒在萧绰的面前,面色诲暗。
耶律珍的死亡,意味着大辽的内讧将不可避免。
而他,作为校事府的最高负责人,在这件事情之中,不可避免地要承担最大的责任。
“耶律珍当真是耶律隆绪杀得吗?”萧绰看起来却很平静。
“从各个方面的证据来看,的确是耶律隆绪做的!”孙淳道。“虽然他作了很多的掩饰,但这些掩饰反而更加地证明了这些事情,就是他做的。”
翻看着孙淳交上来的关于这件事情的报告,萧绰叹道:“是不是,也都没有关系了,因为即便耶律珍不是他杀的,但耶律成材,却是必然死在他的手上的。”
“是的!耶律隆绪派出去的接应兵马,在半路之上接到了他的加急军令,全军折返,正是因为这一道命令,使得耶律成材所带领的一万大军,被白羽军包围而全歼!”孙淳怒道:“太后,罪证确凿,请下令诛耶律隆绪。”
“那家伙在大军之中,诛得了吗?”萧绰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外头知道的多吗?”
“太后,瞒不住的,耶律珍麾下不少亲近的将领,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如今,他的副将正在大名府聚集兵马,准备替耶律珍复仇尼!”孙淳道:“耶律隆绪别想踏入河北路半步。虽然他麾下还有数万大军,虽然真定府的耶律辩机手中也还有两万皮室军,可是太后,只要您的旨意抵达,相信这些军队,必然毫无战意,挥手之间便可破之!”
“这件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呢?”萧绰道:“耶律隆绪的背后,还有着更强大的势力,而耶律珍和他的部下,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嫡系,所以啊,别看他们现在叫得凶,接下来大名府那边,肯定会安静下来的,甚至还会与耶律隆绪合兵一处。”
“怎会如此?”
“为什么不会如此呢?”萧绰将报告合上,放在了桉边:“别忘了,大辽还有皇帝啊!”
“您是说皇帝会出面?”孙淳有些不可思议:“陛下对您可是一直孝顺得很啊!”
萧绰一笑道:“自古皇家无亲情,想来,阿贤现在已经在来析津府的路上了吧!”
孙淳脸色一变:“这是想逼宫吗?他们大概忘了,这里还有一万属珊军,中京还有郭解的五千重骑,还有慕容兄弟统管的火器大营!太后,臣马上派人往西北去找镇北王!”
“镇北王那里,不需要你去找!”萧绰挥挥手道:“南征是我一力发起的,现在既然失败了,自然要有人负起责任来,这个人,也只能是我!”
“那又如何?大辽没有太后,便再无前途!只会败得很快!”
“这是你的看法!或者其他的人认为,没有我,他们会做得更好!”
“想得美!”
“行了,孙淳,你先下去歇两天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真逼宫,又能奈我何呢?怎么做,得看我的心情!”萧绰不以为意:“只不过我现在的确是间兴索然啊!真是没意思!”
孙淳装着一肚子的错愕,离开了萧绰的寝宫。
什么叫意兴索然,没意思啊!
在他的映象之中,太后反而是那种愈在是困境之中便愈是兴奋的人。
这十几年来,好几次都经历了绝大的风险,但太后却是愈挫愈勇,最终,她的敌人,全都倒下了。
除了这一次。
不过在孙淳在看来,两国交战,即便是这样的失利,也远远谈不上就失去斗志吧!瞧瞧宋国,都城都被干没了,现在却又活过来了,眼看着就要咸鱼翻身了呢!
大名府。
一场盛大的葬礼正在举行。
孙淳在离开东京城的时候,带走了耶律珍的残躯,其实除了一个脑袋之外,已经不剩什么了。然后派人将其送到了大名府,交给了耶律珍的儿子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只能用木头替自己的老子凋了一个身子,然后将脑袋安在了上面。
虽然披麻戴孝地跪在棺椁之前,但全身着甲腰间挎刀的他,却又与悲伤显得格格不入,弥漫整个场间的只有愤怒与不甘。
每一个前来吊孝的,与耶律乙辛也差不多是同样的装束,内着甲衣外穿孝,每一个人在灵前上一柱香之后,都会割破自己的手掌,歃血为誓,要为镇南王报仇。
眼下,从江淮逃回来的军队,已经积聚了大约五万人。
虽然与出征之时的三十万人无法同日而语,但正如耶律珍所期盼的,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还能成建制地逃回来的军队,无一不是大辽的中流砥柱,只要他们还在,那么,大辽就一定还在。
至于其它的那些杂牌军,仆从军,能逃回来更好,逃不回来,也无所谓。
必竟接下来的辽国将迎来困难期,少一些吃白饭的人,也可以节省出不少的钱粮。
报仇的呼喊声渐渐高涨,
杀死耶律隆绪的吼声清晰可闻。
这让隐藏在大名府内的某些人,喜出望外。
仇恨的种子,在大名府内外,正在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直到有几个人出现在了耶律珍的灵椁之前。
来人将一封密信递给了耶律乙辛。
那是一份血书。
而更让耶律乙辛震恐的是,血书的署名,竟然是大辽皇帝耶律贤。
读完之份来自昔日好友,今日君上的以血书就的长信之后,耶律乙辛长叹一声,卸下了盔甲,丢掉了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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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耶律隆绪只带了数名护卫,孤身而入大名府。
这个人的体型太过于特殊,只要他一出现,大家便都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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