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高阳县令雷之渤也收到了雷家堡被贼寇攻破,自己兄弟雷之先被贼寇杀了的消息。
看着面前跪着不敢起身的家兵,雷之渤犹自不信,连声问道:“咱们雷家堡墙坚固,又有数十个家兵,怎么可能被贼寇攻破?本县地处京畿,哪里来的这么多贼寇?”
那逃回来的家兵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不是贼寇,小的依稀瞧见正是咱们高阳的几个破落户,带头的是李兴之和城南武馆的王忠,他们利用二老爷诈开了堡门,小的们根本毫无提备,当场就有十几个兄弟被砍杀,雷头领也被李兴之砍死,黑夜之中,咱们又不知他们虚实,遂被贼寇突入堡内。”
“混账!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他们居然敢破堡杀人,这是造反,你且去将本县守备黄文昌请过来,本官要和他商议如何剿了这帮反贼。
不需要家兵传令,雷之先被杀,雷家堡被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高阳城,这会城中都已经传遍了,那个心狠手辣的雷阎王被李老实家的儿子李兴之做了的消息。
高阳守备黄文昌自然也得到了这个骇人的消息,他既然是地方上的最高军事长官,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敢怠慢,这会已经急匆匆地进了县衙,想和雷之渤商议对策。
熟料他刚刚坐定,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雷之渤却开口说道:“李兴之贼胆滔天,昨日居然午夜行凶,破了雷之先别院,杀死数十人,将院中钱粮抢掠一空,黄守备守土有责,本县以为当速点兵马将此贼剿除,否则一旦坐大,祸乱京畿,那圣上可是要震怒呀!”
黄文昌听到雷之渤让他出兵剿除李兴之也懵了,他手里哪有兵?虽说他向兵部报备了六百兵,其实他手中连三百兵都没有,其余的兵额全是他为了吃空饷向朝廷虚报的。
所以他只得无奈地推诿道:“大人,非是末将不欲剿贼,只是雷家堡末将也是去过的,光是堡内的家兵和佃户就有数百人,尚且不是贼寇的对手,末将去的话恐怕也不一定能稳操胜券呀,依末将之见,不如行文保定府,请求府里出兵征剿。”
“不成,若是行文保定府,这一来回要浪费多少时间,要是李逆再破几个村寨,一旦朝廷震怒,你我担待的起吗。”
雷之渤乃是高阳县令,黄文昌和他手里的兵到底是什么货色,他是一清二楚的,但是据家兵回报,李兴之手中也只不过数十人,按他的想法,就是高阳的守备军再渣,以十倍的兵力去征剿李兴之应该是有胜算的。
“这?如此末将便回去点兵!”明朝以文御武,黄文昌不敢抗命,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出了县衙不远,黄文昌师爷李有才就匆忙迎了上来急忙问道:“东家,县尊大人怎么说?”
黄文昌恨恨地说道:“他自己兄弟死了,钱粮被李兴之那个狗日的抢了,现在却责成老子替他报仇,老子要是出兵的话,说不得马上就会东窗事发。”
李有才心知黄文昌说的是什么,眼珠一转就是说道:“东家莫急,兵部每三年勘合一次兵员,咱们不都是将城中的流民和乞丐拖上校场凑数吗,依学生之见不如征发些流民凑数,到时候在城外溜达两圈,再借用他们的人头向朝廷请赏,那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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