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众头目皆是色变,开玩笑,咱们进山是做贼寇的,哪里想到李兴之的军法会如此严厉。
诸人的反应本就在李兴之的意料之中,所以再度开口道:“这只不过是我前营训练的军规,当然有罚必有奖,钱先生可再记录,每日整队第一者,全队加餐;训练表现优异者可提拔为队长;全营士卒月钱为五钱,队官为一两,每七天本寨主进行一次考评,将选出五队表现优异的小队,每队赏银十一两,你们可满意?”
说道银子,诸人却是两眼放光,在场的皆是队官和头领,加上赏赐的,也就是说他们每个月保底能拿到二两以上的银子了,所以均是不迭地点头同意。
熟料李兴之却又说道:“此前本寨主说的是前营士卒的训练军规,若是上了战场,那便是临阵退缩者斩之,未闻号令而放铳者斩之,掩败为胜者斩之,闻鼓不进,闻金不退者,自李某以下皆斩之,本寨不过四百余战兵,容不得半点失败,尔等切记,至于战功,官军首级一两,辫子兵首级十两,如何?”
说实话李兴之的军法对于这帮刚落草的贼寇确实严厉,当听到李兴之一连说了几次斩之后,在座的几个小头目就是色变,咱们上山落草是来享福的,这不听号令挨板子也就算了,可是那么多的斩字谁受的了。
当下便起身期期艾艾地向李兴之表达了下山的意思。
李兴之抬眼看去,正是之前跟随自己的几个地痞无赖,再看向其余的一众头目问道:“你们还有谁要离开的,现在若是说出来,本寨主绝不会为难你们。”
众头目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神色犹疑,却再没人起来说话,原因就是李兴之说的那些要命的军规皆是上了战场才要遵守的,现在高阳的官军见了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而那些辫子兵却是没影的事,再看到王忠和杨彪二人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哪里敢开口。
李兴之笑道:“好,不走的此后便是李某的兄弟,要走的本寨主也不为难你们,钱先生你可到账房给他们每人支二十两银子,充作他们的路费。”
几个小头目看到李兴之居然没有为难自己,也是感激涕零地给李兴之躬身行礼,又对着众头目行了个罗圈礼,拿了钱安宁送过来的银子,转身离开了聚义堂。
杨彪心中一动,就朝着李兴之看了过去,那意思很明显了,这是想追杀这几个人了。
李兴之自然明白杨彪的意思,却是摆手制止了杨彪,现在山寨草创,去除调队伍中不稳定的因素,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但是去追杀他们,却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所谓人各有志,李兴之自然不会强求,好在离开的只有四人,山寨的主要头领却是一个没走。
散帐之后,李兴之便令王忠将前营的四百余士卒召集了起来,准备按戚家军的编制重新整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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