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随后脸上垮下来,心疼地看向周泽。
“奴是三宝啊,公子不记得我不要紧,今后我会好生照料公子。”
徐功竹用刀鞘敲了一下三宝胸前,一瞬间他动不了了。
三宝急了。
“你是何人?要作甚?”
“你是周家奴仆?为何之前没在府中?”
“我是公子的书童,八月十四公子考完最后一场,我就回家料理母亲的后事了,三日前回来,发现府中被封,找人打听才知晓,府中所有人都被杀,公子被关进天牢。
我当时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去天牢去看公子,但进不去,这两日见有人打开院落,进行冲刷,还送了很多牌位进来,我猜公子的冤屈昭雪了,所以......”
徐功竹看向周泽,不知他为什么不认这个书童。
“你不记得他了?”
周泽点点头。
“还请不良帅帮我在县衙查一下,不知怎么回事,之前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甚至父亲和母亲的形象都不记得。”
徐功竹没追问,吹了一声口哨,片刻赵虎出现。
“去查一下,此人叫三宝,是否是周泽的书童,县衙可有记录,街坊是否认识。”
应承了一声,赵虎转身离开,三宝脸上倒是镇定自若。
周泽心里有些疑惑,八月十四回家料理后事,这也太巧合了。
可看着三宝的样子,就这身板,想干啥也白搭,心里的疑惑被压制下去,估计自己想多了。
等了没一会儿,赵虎回来,耳语了几句退出,徐功竹朝周泽笑笑。
“别多想了,此人就是你的书童,是你们周家的家生子,邻居也都认得,案子就当没发生过吧,再追究也是徒增烦恼。”
周泽知道,这是圣人的意思,原本他也没想多追究。
“多谢不良帅帮忙操持!”
徐功竹摆摆手,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最后叹息一声。
“我先告辞了,听说你参加了科举,后日九月初五就要放榜,让你的书童去看看吧,如若金榜题名,也是对你父亲的一个告慰。”
周泽笑了,对这个放榜,他还真没啥兴趣,来到这样一个世界,当公务员有啥好处?
“金榜题名?算了,什么都不记得,中榜又能如何?”
徐功竹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周泽的说辞,寒暄了一阵直接告辞。
送走徐功竹,周泽回到院中,三宝已经抽空洗了脸,看着倒是挺干净的一个小子,估计之前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将脸上弄脏的。
此刻搓着手,犹犹豫豫,似乎有什么话说。
“有话直说。”
“公子快午时了,你饿不饿?”
与此同时,三宝肚子配合着咕噜了两声。
“饿了,你准备吃的吧!”
三宝脸上顿时垮了,比哭还难看。
“少爷,我只会伺候您的起居和读书,我不会做饭啊,刚刚我去后院看了,厨房就剩下一些炊具餐具,没有任何吃食,这家里面跟遭受洗劫一样,缺失了太多东西!”
周泽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隔墙有耳,全家被杀,里面东西能留下什么,算了我也懒得动,去买些吃食回来吧。”
说着,摸出来一块最小的银子,递给三宝。
“公子稍后,我去去就来。”
说着三宝跑开了,周泽挨间屋子仔细查看,走到一个书房,看到博古架上面的一个硕大的花瓶,周泽眼睛一亮。
这东西个头不小,藏物是绰绰有余,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想到这里,赶紧将银票拿出来,层层包裹放在瓶子底部,盒子只装着房契压在上面。
随后将很多纸团成团,丢在瓶子里面填满,这才满意地笑笑。
“如若招贼,一定奔着精美的盒子去了,房契丢了可以补办,银子还是要藏好,今后要靠这个过日子了。”
......
京城西市。
猫妖坐在徐功竹的肩头,和衣领融为一体,时不时侧头看一眼徐功竹,这人不对劲,看起来遭受了什么打击一般。
“你后悔查到马潮?”
“罪有应得,何谈后悔一说?”
“那你怎么如此样子,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帮你去办,也算是报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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