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川河。
解家在西边摆开架势,河东也早就有了王氏的人。
解氏众人二话不说,先开始动手‘搭桥’。
这就让解小姐瞧着新鲜了。
‘搭桥’的材料,全是族内核心子弟凝练出的‘玉石桩’。
一个人全力“发功”,凝出一根根桩子。
其余人扛起来,抡起解铁整出来的大锤,直接把桩子往河里打。
没几下,这些桩子就只剩一小截儿,露在水面了。
从解闺璧站的位置看去。
水面露出的桩子,像极了梅花桩。
这活儿干的很快,一看就是经验老手。
解闺璧嘴角微抽,心想,这两家也够有意思的。
谈完了事儿,这些玉石柱估计还得再拆了。
不然也不会每次来,都重新打一次桩子了。
‘梅花桩’夯实,解瑾年才翻身下了角马,一撩衣摆,上了梅花桩。
这修炼之人的确不凡。
只见解瑾年身轻如燕。
‘蹬蹬蹬’,两个呼吸后,人便站在了河中央的玉石桩上。
再看王家那边。
王家主是个心宽体胖的,双手环在自己的大肚子上。
慢吞吞地上了桩。
比起解瑾年的身轻如燕,这位王氏族长就是慢得多。
几乎就是走一步,吸一口气,稍微收收自己的大肚子,再看一眼脚下的桩子。
他这一步三看的,差点让解闺璧怀疑他是不是修行者。
看王氏族长‘好不容易’走到河中央,解闺璧都替他松了一口气。
她身边站着的解仲气语气颇为无奈,“王家这位还是一如既往……”
解目到没给王氏族长留这个面子,“喜欢扮蠢。”
明明是修行者,却偏偏喜欢装蠢。
跟不认识他的装装就算了。
解瑾年这都跟他互殴了多少次了?
王甫宽什么实力,他心里还能没点数儿?
就因为是这样,这才更气。
隔着半条河,解闺璧好像都能听见,解瑾年磨后槽牙的声。
解仲气堂兄弟两人又扯回正题。
说起这回王家约解家谈,最后能谈出个什么后果。
“无非就是俩个结果,要么继续开战,让邪修在一边儿捡便宜。”
“要么讲和,两族讲和。”
往上数两代,解、王两家还都有姻亲。
至少开战后,姻亲都不走动了。
说到此,解目对这事并不乐观:“就这半年来,核心子弟手上都占了对面的人命。”
“事已至此,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解仲气叹了口气,“是。所以说,多半还得再联姻一次,而且必须是咱府上。”
解目的沉默像是无声赞同了这话。
“哎,不过是轮不到堂兄你。
多半是大哥或者我。
感觉大哥更悬一点儿。”
解伯紫此时就在他们不远处,也不知听没听见这话。
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
两位族长谈的时间挺长的,但两岸的子弟都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解小姐百无聊赖,张望起河对岸。
王氏子弟服就是比解氏的好看。
白紫相间。
站在一众解氏子弟前面的,便是手持红玉弓的王剪水。
这要是不说,真没人能看出来。
这位气质出尘的俊朗少年,会是大腹便便的王甫宽的儿子。
解闺璧就这么瞧了一眼。
谁知,那王剪水也太冰锐了,一双眸子鹰似的,隔着滚滚的北川河就与解闺璧对上了。
解小姐的心口一撞,忙移开视线。
这人,也太敏锐了。
阿鹰说找这人报仇,但听解目与解仲气所言,怕是难了。
果然,此时二人又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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