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薛月跟浦安修同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浦安修不知从哪找来的两床厚褥子,盖在身上暖融融的。
浦安修道:“只有这个,将就着吧!。”
在浦安修看来,这里实在简陋的不行,条件连他家最次等的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
他不知道这些对薛月来说,却是已经很好了。
两人刚合上眼,就听见外面一阵吵嚷声。
“一定要找到那小子,逃了不说近,还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
“抓到她,老子定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劲,将她油炸了,以泄心头之恨。”
“那小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跑不了多远,这康平城已经是我们北蒙人的地盘,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哐啷哐啷”一阵踹门声。
“不在这里。”
“这边也没有。”
“没有。”
薛月警觉地睁开眼,浦安修安抚的拍了拍她没受伤的这只胳膊。
压低了声音道:“嘘,你跟我来。”
浦安修能在这里躲这么久还没有被发现,当然是有他自己的一套藏匿方法。
他让薛月快速起身,自己将被褥用力的抖了抖,那里面的热气散去,然后团成一团丢在角落,看着就像是没有人要随意抛弃的。
纵身一跃,上了房梁,他向下面招手,让薛月上去。
薛月如法炮制纵身上去,却因房梁太窄,她一只手受伤,差点没抓稳掉落下来。
浦安修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将人牢牢的搂在怀里,薛月挣扎着要到一边去,浦安修却对她嘘了一声。
就在这时,门猛的被踹开,几个北蒙兵手拿大刀冲了进来,房梁上的浦安修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几个北蒙人。
见薛月似无所觉,也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担心,害怕,到现在眼神还是平淡无波。
北蒙人见屋里没人,几人踢踹一通,又用刀胡乱砍了一气,确定没有半个喘气的,这才骂骂咧咧的出去。
确定几人走远了浦安修才道:“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你扭捏个啥?这时候当然是小命要紧。”
说着话,人已经跳下房梁,薛月想说自己不是大老爷们儿,又觉得这话好像,说不说都无所谓。
母亲在时,一直说自己没个女孩儿一样,可她觉得做男孩儿也没什么不好。
浦安修走过去把门关好,这才去墙角捡起那团成一团的被子。
此时的薛月也已经跳了下来,伸手就要来帮忙,浦安修道:“还是算了吧!你可只有一只手是好的了。”
说着他已经利索地铺好床褥,这是他离了京城那个福窝,几个月之内快速学会的。
他相信如果他现在回去,不光家里人,京都的所有人肯定都不相信。
一向只会吃喝玩乐,飞鹰走马,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的浦安修,竟会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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