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娘好似天真无比的眼神,谢令姜很快的回了神。
“长安已经很久未曾见过舅父了,阿耶,我听说舅父非常擅长弹音律,舅父与舅父的从父阮步兵一道更是被誉为竹林七贤,他们常常于竹林之下喝酒,纵歌,肆意酣畅。”
谢道聆心想着自己怎么都没听说过这些事情?阿姊平时不出来玩耍,难不成就天天看这些书吗?
谢奕听女儿说话更是点头,“仲容阿兄,实在是我辈楷模为人任琴,不拘礼节,你伯祖父对此非常看重。”
听到郎君对于自己的族兄如此的赞颂认可,阮容面上终于浮出微微的绯红色,又饮了些果酒,此时声音愈发显得娇柔起来。
“阿兄平日里痴爱音律,对此颇为认真,甚至也不愿入朝为官,是我们阮氏子弟的常态,我们阮氏子弟族人都颇能喝酒,所以郎君每每前去便颇受欢迎,久不见阿兄。不知他身体是否安好,不过倘若此次千里,遥集真的能够前来,我必定要备上一份厚礼,好好妥求三叔好生照料着。”
谢奕看着妻子娇美无瑕的面颊,粉面含春威不露,心里头开怀不已。“阿奴何须担心,我那三弟,也是放旷之人,想来未尝不欣喜之至。”
而后又思索开口道:“陛下重赏咱们陈郡谢氏,此时写着“簪缨世族”的牌匾,恐怕已经送到豫州老家去了。明日登门恭贺者,恐怕不下少数,还要劳烦阿容操劳此事。”
“郎君无须担心此事,你可不知道,如今长安管府中诸般事情管的尤为甚好,十分妥当,就连大管家都赞不绝口呢。”
谢奕闻言,自然是心怀大慰。
“有女如此,人生无憾矣!”
见父亲微微有些醉了,谢令姜起身告辞,而后其余诸人也纷纷请安离去。
王氏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别的法子,眼下只能看着谢奕满怀热枕的看着大妇阮容,而没有什么办法呢?
“王小妇夜路湿了,可要小心。”
谢令姜眼神仿佛有些复杂,但是她又没有说太多,只是匆匆离去了。
她心里头还有很多复杂的事情,比如这突然冒出的记忆,这个让人觉得有些熟悉的名字在耳边在心头响起来。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忘记了呢?
这样一想,又免不得要想起前世的诸般种种事情,一时心头更是微微有些苦涩起来。
她究竟忘记了什么呢?
阮遥集。
为什么提起这个名字?心里头居然会这样的痛呢?
果然这一世的诸般事情都如同前世一样的辗转而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似的。
所以谢令姜可以按照前世的节奏,一步一步的完成吗??
王氏眼神里愈发的显得有些深沉,而后也只能愤愤不平的带着玉钏离开了。
郎君当真一眼都不愿意看她吗?难道不知道这府里的事情多半都是她管?
心里头的心绪百般,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只好愤愤不平的回去,关上了大门,而后再砸一点东西,便能将这情绪按捺下去了。
至于其他的小娘子,回去的时候心里头多多少少是高兴的,一来是今天晚上吃到的丰盛的零食,叫他们欢喜不已,二来是阿耶终于要回来了,所以她们眼见着也能多撒撒娇,讨讨阿耶的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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