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是选丫鬟,还是选妃子啊?”福满怡小声嘀咕。
贺岁和程枫对视一眼,表示福满怡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这样重重选拔,再加以教养,真的是不逊色圣上选妃了。
冯养咳嗽了一声,说道:“奴婢听说,这桐山茶会上,负责管丫鬟的那个头领,是从扬州来的。而扬州瘦马之风甚行,或许是受这个的影响吧。”
福满满有些不好意思,脸红扑扑的。其他人肯定不知道,她却了解许多。
在扬州的时候,福满满就常常听到下人们谈论最近哪个瘦马声名远扬,哪个瘦马不吃香了。福家的下人们大多是在扬州土生土长的,讨论起这个并不忌讳什么。且以为福满满年纪小,听了就忘了。
就这样,小小的福满满在还未开窍的时候,就被丫鬟婆子们灌了一耳朵的、关于扬州瘦马的风流轶事。
以前不懂事儿,以为这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现在渐渐的长大了,福满满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儿。
扬州瘦马的出现,是迎合盐商们的变态心理产生的。由于扬州盐商多,富甲一方,有钱人便想尝新鲜的,就弄出了“养瘦马”的事情,以致于扬州的瘦马之风甚行。
“好了,不说这个了。”淑贵妃注意到福满满的神色,便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这个话题。
她看向福满满,温声道:“满满,本宫听你方才的推论很有道理,你继续往下说吧。”
福满满回神,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由此可见,这位姑娘是不可能在桐山茶会这样的场面上走动的。所以她应该不是侍奉茶水的人,或许是厨娘,或许是山脚下的百姓。”
众人听着,一边点头附和,一边感叹福满满的聪慧。
“再然后呢?”淑贵妃示意她继续说。
福满满收到淑贵妃的关切和鼓励,抿着嘴唇压抑着笑意。她咳了一声,镇定心绪,说道:“我方才闻了闻,并没有闻到她的身上有油和烟的味道。早知道,如果是厨娘的话,整天泡在厨房里,是最容易沾染上油和烟的味道的。而且待的时间越长,这味道越难祛除。所以,她不是一位厨娘。
但是仔细看她的手,手指靠近指甲的位置上,分布着几道很淡很淡的疤痕,那些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而且她手上的茧子很厚,所以应该是经常做活的。我看了她手上茧子的位置,断定是经常挥舞锄头的。
不是厨娘,却有被刀切伤的痕迹,又经常干活,手上起了很多茧子。所以我断定,这位姑娘应该是附近的百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进到桐山上来?”
听了福满满的推论,众人都觉得有理有据。贺岁感叹道:“没想到福小姑娘如此聪明啊!这样小的年纪,竟然懂得这样多的东西。”
福满满的脸蛋红扑扑的,她连忙摆手:“贺大人过誉了,臣女只是恰好知道这些罢了。臣女是个喜欢研究吃食的人,所以经常跑到厨房里去,这才知道这样多的事情。但是若换成其他的,臣女就一窍不通了。
而且贺大人和程大人,两位都是大理寺中的断案神手,声名远播。两位处理的案子,想必比臣女吃过的米都多。只是一时没有发觉,让臣女卖弄卖弄罢了。”
贺岁笑得爽朗,他捋了捋胡子,说道:“福小姑娘不必这般,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观察的很细致,老臣是心服口服。”
淑贵妃面上带着笑意说道:“你们就别客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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