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组。
公共食堂。
64编号们整天都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也没有任何明确规定需要他们来基地报道,但即便如此,这个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很闲的编号组公共食堂,里面的厨师数量和食物储备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原因很简单。
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64编号个顶个全是天底下最无情的“大肚汉”。
尤其是编号靠前的怪物们,一顿饭吃个几百上千人饭量的食物,完全不在话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编号们回来的时间从来都不固定,也不会有任何事先通知,因此作为后勤,为了令编号们三百六十五天随时随地都能在基地得到“能量补充”,充足的人手和食物是必备的。
毕竟,在这个绝不缺钱,连后勤基本员工待遇都拉满的平衡局中,除了亚当之外,编号组就是绝对的核心老大,甚至可以说整个平衡局不过都是为了他们服务而已。
而今天,平时连个人影也没有的公共食堂异常热闹。
“王厨,八号桌再来十份泡椒牛肉丝,七号桌十五份水煮肉片……小张,米饭呢,二十桶够个屁?先蒸五十桶再说……他们嘴巴都挑得不行,硬是要吃新鲜的,让屠夫们再杀二十头猪,十头牛!”满头大汗的传菜员小陈将手里的单子贴到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厨房的“川菜区”需求黑板上,对着四周指指点点,感觉自己快要累得吐血。
“诶,小陈,你等等……”双鬓斑白的王厨扯下需求黑板上的单子,叫住正要跑出去收拾碗筷的小陈,“李厨刚刚炒菜炒到手骨折了,正在住院接受治疗,刘厨已经接到通知放弃休假赶回来了,王厨,咱川菜区就全靠你顶着了,你可要坚持住啊……”
“我这把老骨头,能坚持多久哟……”王厨用手扶着自己的疼痛不已的腰椎,叫苦不迭。
“哎,都他妈怪这个编号考试。”小陈咬牙切齿,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透过窗户看向热火朝天的食堂。
在四楼茶水间听热爱八卦的凯文说,这次亚当一共放出了三个编号名额。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三个编号放出,意味着在这短短几天内,就有三个超强的怪物失踪或死去。
而这三个怪物,分别是编号18的“大刀”王十八,编号22的“火箭腿”布鲁斯,以及编号40的“球棒”王民建。
其中18和22,都是编号前四卦中赫赫有名的强者,连这样的人都挂掉了,足以证明现在的任务有多么棘手。
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
亚当制定的规则下,编号只有在出现死亡、失踪或退休传位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空缺。
但这个世界上想要知道“世界的终极秘密”,获得“无与伦比自由”的强者还有很多很多。
编号的空缺,意味着旧的英雄退场,同样也意味着新的英雄加冕。
一次性放出三个编号名额,直接这次报名参加编号考试的人,达到了惊人的八十八个。
这也是如今食堂人满为患的原因。
八十八个大肚汉,考试结束后,恐怕得把食品仓库的上千吨食物全都吃空吧。
想到又要带着一大帮兄弟长途跋涉运送物资,小陈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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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一共分成三大关,编号9和10作为副考官负责在第一大关对报名者筛选淘汰直至剩下精英,而编号1到4作为主考官会在第二关带着精英们进行‘实习’,而第三关则是‘比试’环节,胜者会由作为综合评委的编号5到8进行最后的评估……因此,并不是说你通了所有关卡就能得到编号,是骡子是马,不仅得让我来溜溜,亚当还会对新任编号们进行最后的心理测评……虽然你作为我的徒弟,但你也别想得到身为评委的我任何的优待,简单点说,整场考试困难重重,但绝对的公平公正,十分有趣。”柳伯牙想起了自己考得编号的那年那时,笑笑,用筷子优雅的夹着面前的牛肉丝,偶尔挖一小坨饭进嘴里,吃得慢条斯理。
“我都说……了……我……才不是……你的徒弟……”好不容易被解放食欲,被柳伯牙告知“随便吃”的袁安满嘴菜油辣椒,对着面前桌上堆满的食物仿佛开启吸星大法,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同时,还要开口说话,“话说回来……这个编号……是根据个人实力……进行排名吗?”
“64编号是根据周易六十四卦延伸得出的,也是亚当认为维护世界最稳定的结构,但跟周易六十四卦有所不同的是,亚当是以每八卦,也就是每八个数字划分为一个等级……越靠前的数字编号当然越强,但八卦之间实力差别其实并不大。”
“……等等,也就是说,像你这么变态的,还有七个?”袁安捧着餐盘,呆住,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我一个的话不得累死?”柳伯牙耸耸肩。
“嚯……”袁安砸咂舌,舔了一口盘子,忽然想起什么,挑挑眉毛,“柳大哥,虽然你不是我的师父,但你也好歹教了我一些本领,我们也算是好朋友……作为好朋友,分享一下你考试的经验和内容,没毛病吧?”
“臭小子,不用套话了。平衡局每次编号考试内容都是完全不同的,纯看考官们的心情,别说我不能给你泄题和指示,就算我给你讲了我的经历经验,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种拖累……放心吧,只要你牢牢记住我给你讲的四大法则,凭这两天你练出的奇怪玩意,考到个编号还是很简单的。”
“那考官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袁安撇撇嘴,又端起一碗饭。
“这个嘛……”
“阿秋……阿秋……哈……秋!”
柳伯牙刚要开口,便被几声病恹恹的喷嚏声打断。
额头上青筋凸起,眉毛拧成一团,柳伯牙侧过头,看到了肩膀上那双有些肮脏湿滑的黑手。
“老八,这就是那个SSS级的小孩?阿秋……”
顺着声音,袁安抬起头,看到了柳伯牙身后那个人。
穿着不合身米色风衣,头戴黑色头巾,瘦弱矮小,露出来的头发有些营养不良般的发黄,整个人长得像一只老鼠。
一只一看就是生了大病,喷嚏连天的大老鼠。
“嗯,就是他。”柳伯牙明显有些不爽,伸出两根手指,将那人的手夹开。
“有点意思,希望你能到达第二关,分到我这组……阿秋……”那老鼠的喷嚏简直停不下来,咧开嘴怪笑,露出一口糟糕发黄的牙齿,鼻孔中还流出刚刚没有吸溜进去的鼻涕。
“借……借你吉言……呕……”刚刚吃了这么多,又突然看到这么恶心的人,袁安一时忍不住,竟然捧着肚子吐了出来。
吐都算了,袁安还一边吐还一边伸出手对着老鼠摇摆着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是因为你才……呕……”
袁安跪在地上,吐得一地都是。
“噗……”
不仅柳伯牙,身边看热闹的报名者们,传菜时最好听八卦刻意停留在附近的小陈,全都忍俊不禁,噗呲一乐。
但通通不敢笑出声。
因为他们看到,那老鼠正在用极其狠辣的眼神环视在场的所有人。
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只感觉通体冰凉宛若堕入万丈冰渊,而知道他身份的人恨不得将眼镜挖瞎,找个洞钻进去。
“小子,我可真是记住你了……阿秋……阿秋……阿秋……”老鼠因生气而不停的打着喷嚏,走到袁安身边,拍拍他的背,站起身扬长而去。
袁安捂着嘴晃晃悠悠站起来,用柳伯牙递来的纸巾擦嘴的同时,看到四周目瞪口呆的人群,下意识耸起肩,小心翼翼的凑到柳伯牙身边发问:“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啦,刚刚那只老……老又不老,年轻又不年轻的先生,他是谁啊?”
柳伯牙一脸坏笑,叹了一口气,手搭在袁安的肩膀上,轻轻说道:“小安同学,你可真厉害,才来两天就得罪了连我也不愿意招惹的人。”
“……”袁安张大嘴巴,等待着柳伯牙的死刑宣判。
“他叫申艋溪,绰号‘病鸦鼠’,编号排名。”
柳伯牙的微笑如阳光般灿烂,但嘴里吐出来的数字却让袁安好似正裸体经历寒冬。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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