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讲的是《唐律》,可不是道理!”
花羡月闻声,面色一冷,嘴角随即又复扬起,向着门外来人望去。
“哦!”花羡月止住了脚步,挑了挑眉角,“姬大人也来了,要不,您先请?”
“这人谁呀?”司轻月见来人一身黑色皮衣,外披银甲,光天化日之下,脸上却蒙有一块黑巾,倒像是暗行杀手的打扮,便是向慕云低声奇道。
“姬别情,”慕云冷笑视去,并未压低声音,“凌烟阁外阁大名鼎鼎的杀手,‘姬歌’小队的头领,呵呵。”
“姬歌?那是什么?”
“姬歌是凌烟阁战力最强的杀手小组,据说你师兄韩非池曾率天道阁弟子与其交过手,未有胜败,”陆凰兮紧盯着姬别情,侧首低声道:“焚海剑姬别情便是这个小组的头目,也是武功最高的组员。”
司轻月听得此人竟能与韩非池战平,不由倒吸得一口冷气,随即又闻陆凰兮笑道:“不用担心,姬别情是外阁的人,内外阁向来不合,说不定呀,他倒是来落井下石的!”
“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讲,”姬别情瞥了一眼陆凰兮,又即转向花羡月,“内外阁虽然各行其事,但终归都是为朝廷效力,今日之事,就这样吧!”
“怎样?”花羡月冷笑一声,双手已是探进袖中,袖口处隐隐有银光闪烁,“吴峰伤我侄儿,下手杀我侄媳,这就是你说的《唐律》?”
“唉,你不是都折了他吃饭的家伙了么,”姬别情似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从腰间取下两柄链刃短剑,“那要不,咱俩讲一讲道理?”
“好呀,你先讲!”
“来者是客,你请!”
花羡月闻言,一身红袍无风自动,双臂已是暗暗运息,慕云忙上前一步,附耳道:“叔啊,咱这拖家带口的,又在人家的地盘儿,这道理讲到他俩身上就不好了,要不咱先撤吧!”
花羡月闻言嘿嘿一笑,袍襟急拂,足下轻点,便只留得一道残影。
姬别情忙急将手中短剑前架,正准备动手之时,花羡月却已是揽着司轻月与陆凰兮向着天井之上掠去,转眼便已不见了踪影,唯留下一句极为痞赖之言:“花某最烦的就是和别人讲道理了,回见呐您!”
慕云本是被花羡月这暴起之势惊到,本已将手按在枪上准备为他掠阵,可哪知花羡月竟是溜得如此利落干净,顿时楞自原地。
姬别情上前拍了拍恍惚中的慕云,叹道:“你好好看着他,别再放他出来祸害人了!”
“唉,”慕云脸上有些尴尬,觉得自家叔叔尽给自己丢人了,收起枪无奈一笑,“家门不幸,姬大人,告辞了!”
说完,慕云也不待姬别情回应,便是向门外跑去,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姬别情忍不住笑了笑,随即扫了一眼楼内满地的内阁之人,冷哼一声,也即拂袖离去。
“是谁?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内突然响起一声震天怒吼,吴峰悠悠醒转向楼内望去,却不见有人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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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见红霞,花月楼,钓月阁
“司轻月,你大爷的,”慕云一边扒拉着盘中的虾仁,一边笑骂道:“你就不能来问问我再说么,亏得这老东西回来了,不然小爷我可救不出你!”
“你小子说谁呢,”花羡月于一旁丢下酒杯,抬手将慕云的脸拍在了盘子上,“你花叔我风华正茂,你说谁老东西呢,嗯?”
“就是,”陆凰兮于一旁掩面嬉笑,“花叔叔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比我大不了多少,你瞎说什么呢!”
“轻月,好兄弟,”慕云放下虾盘,顶着满脸虾仁,委屈巴巴地望向一旁埋头吃饭的司轻月,“你给评评理儿,他都四十出头了,还整天弄的花枝招展的,这不是故意恶心人么?”
“嗯嗯!”司轻月不理慕云,笑望着陆凰兮直直点头,“凰兮说得对,花叔风华绝代,花叔威武霸气。”
“我去看看画舫安排好没,顺便洗洗脸,”慕云黑着脸溜出阁门,随即又从门缝探出头来一脸奸笑,“你们仨脑子估计不太好使。”
说完,慕云便是重重砸上阁门,门内顿时响起怒喝斥骂之声。
司轻月和陆凰兮被带回花月楼后,方才将先前之事与叔侄俩细说清楚。
花羡月闻言摇头苦笑,告诉两人,这花月楼确实是自己开的,但并没有什么皇族背景掺杂,就只有着慕云与他两名东家。
至于药材生意,不过是为了帮助海心苑而已,多年前自己曾受李白与海清大恩,故而以此为报。
至于来历,花羡月也只和二人说自己是正经的坐商,不仅是花月楼,各州各郡,都是有着不少的产业,自己和慕云的武功,也是花了重金四处搜罗请教而来,并不属于任何势力。
司轻月自见得师父李白的信后,对于花羡月所说自是毫无疑心,陆凰兮闻言,也只是在一旁浅笑不语。
“花叔,咱们接下来就待在这花月楼里么?”司轻月问道。
“别急,”花羡月起身拉了拉窗边的细绳,“咱们先去游湖,一边赏月喝酒,一边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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