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打开锦盒,把契约一一看了。
略作沉吟,半晌之后这才开口:“哥哥怕是被那梁山贼人给哄了,这些都是红契,便是在贼人手中也是一钱不值,如何卖与你我?”
晁盖闻言顿生不快,盒子里六百多亩土地,一万多贯的价值,怎生就一钱不值了?
他是藏不住心思的人,脸上顿时表露出来:“押司怕是说笑?这是红契不假,找了清白人家去衙门里办个手续便是了,那李家又无活口,谁来追讨?”
宋江见状呵呵一笑,在盒子上拍了拍,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罢了罢了,既是哥哥开口了,小弟买了就是,只是不知那梁山王伦打算作价几何?”
晁盖这才又露了笑脸,两人窃窃私语定了价钱,说定了由宋江回家禀明太公,银钱随后送到。
两人谈妥之后推杯把盏吃了一回,宾主相携下楼,正准备分手各去之时,楼下传来一阵打骂呵斥的声音。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来的穷酸也敢来者讨野火吃白食,呸!”
只见店家正把个文人打扮的男子摔在地上,重重了啐了一口。
楼梯上的宋江见状呵呵一笑,拦住了店家:“算了算了,这顿饭食就算在我身上,何必为难人家?”
不料那地上的男子反而开口说道:“你管的了我一时却管不了我一世,要你在这做好人!”
店家闻言又是啐了一口:“呸,你个没眼睛的穷酸!宋押司好心替你结了饭钱,怎生如此不知好歹?”
“宋押司?莫不是那及时雨宋公明?”
那男子从地上爬起,看着黑矮的宋江出声问道。
宋江见状也不看他,只拉着晁盖下楼相送,不愿搭理。
那男子却不肯放过,待到宋江下了楼,双膝一弯跪在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小人张文远,也曾识得文墨,奈何没个出身,落魄至此,求押司搭救。”
“既然识得文墨,那便随我去县里做个贴书小厮。”
宋江见说呵呵一笑,伸手扶起张文远,拍了拍肩膀说道。
晁盖站在一边,瞧着满怀感激的落魄男子,又看了看宋江,心说这贤弟还真是及时雨呼保义,又办妥了事情,哈哈一笑,,不要宋江相送,自家上了马车去了。
在晁盖会见宋江的时候,梁山之上,杜迁安排好了百十个喽啰,携带书信银钱正整装待发。
按照王伦的意思,杜迁把原本的人手增加的一倍,只待王伦发话便可让他们下山送去银钱、接取家眷。
“你等下山切记小心谨慎,扮作农夫、客商,万万不可露了马脚让做公的拿去。但到地方,先寻定兄弟住所,捎去书信银钱,愿意下山的,抛去粗重事物,只带细软即可,不愿上山的也万万不可勉强。”
王伦站在聚义厅前,细细嘱咐这批即将下山的喽啰,想了想又补充道:“早去早回,不得饮酒作乐,不得为害百姓,若是犯下罪过,不等官府捉拿,我自不会放过!”
众喽啰哄然答应,王伦带着杜迁亲自送下山去,在金沙滩前又是一顿叮嘱,这些都是杀人越货的强人,不敲打敲打实在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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