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命人拿来一封书信,将其打开,笑看着方晨道:“何以治农?”
方晨神情一呆,心中略有猜测。
难道说,当年自己手写的第一篇策论,被李纲送到了京中,交在官家手中?
他不敢保证,也无法相信,这么多年过去,策论中许多内容早已被他淡忘。
如今突然被人提及,难免会有些紧张。
方晨思虑片刻后,脸上重新浮现出自信之色,“不知陛下,欲以何治农?”
张浚脸色一变,急忙给方晨使眼色,难道这小子没有猜出,官家此言的真正含义吗?
赵构饶有兴趣道:“难道不是朕考校你?”
方晨轻咳一声,伸出双手,随后将手心朝上,“此问解答之数,有十指之说,小子不知陛下想要的,是哪一指?”
赵构道:“如此说来,你有十种办法治农?可知欺君何罪?”
方晨道:“陛下圣明,小子如何得以欺君?”
“那便细细讲来,若是说不够十策,缺一策朕要你一根手指。”
张浚急得直冒汗,开口替方晨辩解道:“陛下,方晨初见圣颜,难免有些心绪错乱,口不择言也是情理之中,还望陛下赎罪。”
赵构却并未理会张浚,而是将目光放在方晨身上,一刻不离。
方晨十分淡然,“那小子便赌上十指,只望陛下先恕小子无理。”
“朕允了。”
伴随着赵构摆手,后有内侍在殿中布置,准备时刻抄录方晨口中之言。
而张浚则神色紧张地看着方晨,“你真有办法?”
方晨对张浚道:“让叔父担心了。”
张浚见方晨并未出现慌张的神色,又看到不远处内侍忙碌,左右为难。
“既然如此,我信你一次。”
走上前,跟赵构讨了个商量,顶替内侍,由他负责抄录方晨接下来的发言。
随便,便是方晨的舞台,谁也猜测不到,方晨会说些什么,又是否真的能博得赵构的眷顾。
若是十策不差,日后平步青云,不再是一句妄谈。
方晨很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在赵构询问出刚才那个问题的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隐隐之中,有一种感觉告诉他,这是一次机会。
一次可以在赵构面前刷好感,为自己日后进入朝堂提前布局,甚至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背起双手,看着殿中诸人,即便是赵构在前,也无法遮挡方晨骨子里的那一丝傲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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