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场面要失控,轻轻的一声叹息,突然响彻在几人耳边。这道声音明明没有施展玄气,可每个人都听得很真切。
“何必呢。”
那个从始至终被忽略的中年男子,怜悯淡漠地望着令狐夫妇,当目光转向得意的姬太胤时,陡然转冷。
“你算什么东西?”姬太胤气急而笑,若非等着令狐一郎动手,他现在就能弄死对方。
就是这一刻,乔驭出剑了!
无法形容这一剑有多么璀璨,更无法形容这一剑有多快,那种肆意张扬,如火山喷发的剑意,却生生被这位中年使出了举重若轻的味道。
令狐一郎认得,这是火神上人极为推崇的神剑诀。但哪怕三个火神上人,也绝对施展不出这种韵味。
嗤!
一缕细细的白芒划破长空,也撕裂了令人窒息的夜色,像那天际一闪而逝的流星,虽短暂,却辉煌得无可比拟。
剑神是何等人物,昔年闯荡江湖五十载,同阶难求一败。姬太胤不过是白玄境初期修为,而此刻的剑神,却是白玄境巅峰。
两者之间,差了几十个令狐一郎。
剑光毫无阻滞,穿过姬太胤的身体后,锋芒不减,待划到山壁前的瀑布时,突然融于水雾,没激起一点波澜。
这份随心所欲的掌控力,骇得令狐一郎瞳孔收缩,连双臂的白芒都晃动不止。
婴孩从姬太胤的手中掉落,被横移的乔驭接过。时至凌晨,天际一缕辉光洒下,他身后是一幕飞瀑。
明月松间照。
清泉石上流。
令狐夫人相信,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个画面。
群山峻岭之中。
火神上人正在四处搜寻。
对面一束白芒掠过,周围飘起朵朵杏花,落地又碎成虚无。白芒散去,美妇朝着火神上人颔首。
“花谷主,可发现令狐兄的踪迹?”火神上人一脸担忧。
花剑妃摇摇头:“我懂你的意思,令狐兄好不容易得一子,着急之下,难免会掉入圈套。你我四家看似风光,实则不得不抱团,以抵御外部势力的渗透。此番若令狐兄受到打击,恐会影响同盟。”
二人相顾无言。江湖之所以是江湖,正因为它的永不平静。别看四大家在凤阳郡无可匹敌,然并非没有对手。
其他郡的江湖势力,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以抢夺凤阳郡的地盘和资源。
正忧心忡忡之际,二人突然汗毛乍竖,这是一种历经千百战才能养成的奇妙感知,告诉他们,附近出现了一位强敌。
不,仅凭微弱的一缕气机,便让凤阳郡两大高手如芒刺在背,这应该是一位不世强敌!
火神上人瞪大眼睛,花剑妃执剑在前,二人同时惊骇,循着气机看向某一方。
恰好一缕白芒从漆黑的林间擦过,距离应该很远。
“神剑诀!”
火神上人失声惊呼,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得有多么深的领悟,才能隔着数百米,依旧让他这位白玄境高手感到自惭形秽。
当世之间,掌握神剑诀的本就只有几人,而有这种造诣的……
“不,不可能,绝无可能……”
火神上人口干舌燥,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失态了,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事。但是此刻,他忍不住狂吞口水,浑身肾上腺素飙升。
至于花剑妃,呆呆傻傻了片刻后,突然疯了一般朝着剑光出现的方向冲去,浑然忘记考虑,那位强者究竟是敌是友。
“你,你……”
流泉边,姬太胤仍有一口气不散,下巴哆嗦,满脸震惊却又悲愤地看着浑然无事的乔驭。
他真的很憋屈,有种被人愚弄的愤怒。
既然有这样的实力,之前你装什么透明人,装什么低调?耍人很好玩吗?
一阵嘶吼无果后,姬太胤的身体断成两截,摔落在地。只见截面光滑如镜,竟连鲜血都来不及流出。
对面的令狐一郎及其夫人,注意力早已不在姬太胤身上。
假如先前面对姬太胤,他们感到束手无策的话,那么此刻面对乔驭,夫妇二人则有种绝望感。
无法不绝望,那样的一剑,几乎超越了夫妇二人的想象。
面对着乔驭审视漠然的眼睛,姬太胤嘴里发苦,好几次张口,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恰当。
嗖!嗖!
破风声打破了此地的平静。
就见两道身影乱入,一老者,一美妇。
乔驭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次兑换剑神时刻,免得令狐一郎发狂,让自己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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