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思维敏捷,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顿时笑道:“怎么,你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这个老头子坏得很,明明什么都猜到了,偏偏还要问我?
齐昊心中暗骂,这老家伙果然是滑不溜手,深谙官场之道,当下也拱手道:“之前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性子厌武修文,谁知家道中落,加之生死间走了一遭,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方才明白武道方才是人间正道,痛定思痛决定修行武道,遂日夜于小仓山中苦修,却未曾与族中报备,犯下族规,被族长责罚前往江宁县王家祝寿,小子也知道这行径过于孟浪,甘愿受罚,这才有了今日一遇。”
“原来如此。”老者眯着眼,突然放声笑道,“此时易耳,我与齐家有些渊源,老夫手书一封,送至齐大临面前,他哪里敢还让你祝寿,你且回去参加族比,莫要再浪费年华,须知浪子回头金不换。”
齐昊心中激动,正要答应,却突的看到对方眼中隐隐有一丝促狭,顿时心中一阵咯噔,心思电转,猛地反应了过来,这老头是在试探自己呢!
糟老头子,果然坏得很!
齐昊心中暗骂,脸上却一丝不苟的行礼道:“不敢劳烦老大人,在下虽然弃笔从武,只是犯下族规却不可易,礼法纲常不仅在于国,更在于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小子犯错,自然甘愿受罚,只是小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他的确是在试探齐昊,若是齐昊急不可耐的让自己给齐大临施压,顿时就要被他小看,心情顿时就会减了八分,对于他的好感更是直线下降,哪怕他和齐旸有着一段恩情,但是人走茶凉,若是这齐旸的儿子不争气,自己这一次帮了以后也懒得再有后续了,但是此刻齐昊的所作所为让他非常欣赏。
“什么不情之请?你先说,老头子可不敢答应哦。”他抚须笑道。
“武宁县至江宁县路途遥远,山路难行不说,更有凶兽潜伏,马贼肆虐,而今已经不是太平年间,因此小子想请老爷子予小子一个护卫,路上也好前行,另外老爷子亲兵护卫修为高深,待在小子身边前去祝寿,也能一振族威。”
老者眼中欣赏愈浓,失声笑道:“原来是这点小事,哪里用得上不情之请?阿樊,出列!”
阿樊当即抱拳出列。
“今天开始,你护送齐昊往返武宁江宁县,切记要保住这位小公子的安危!否则我拿你是问!”说到后面,他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严厉。
阿樊顿时心中一苦,却抱拳喝道:“末将领命!”
齐昊听了顿时大喜,当即拜谢老者,老者哈哈一笑,又和齐昊随意聊了聊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武宁县的各家趣闻,中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了起来,过了小半日,风雪逐渐小了,对方才缓缓起身上了马车离去,留下了齐昊和阿樊两人。
“敢问老爷子名讳?”齐昊看着对方登上马车,突然大声道,“今日大恩,小子铭感五内!”
老者从窗户伸出手拜了拜,在齐昊和阿樊的注视之下,缓缓的消失在风雪之中。
“齐旸之子,齐昊……
真是有意思啊……”
老者坐在马车中,突的低笑。
……
山神庙中,齐昊目送着这无名老者消失在雪山中,突然转身行礼道:“今日多谢樊军将了!”
他是真的很感激这个阿樊,若非是他这火爆脾气,一瞬间暴起将这两个碍眼的钉子拔除了,他还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将这两人杀了,指不定这两人就会给自己整出点什么新花样来,但是现在,什么麻烦都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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